看鞑子骑兵依仗过人的马术,控制着战马避开各种障碍,沿着渔村那狭小的道路,不断汇聚到栈桥前方的空旷地带,张盘脸上露出了微笑。
“点火。”
张盘奋力射出一箭后大声发令。
随着张盘的命令,传令的唢呐声尖锐的响了起来。
一息、两息……
怎么回事,炸药包怎么还不炸?
看鞑子顶着火枪和羽箭的攻击,快速的冲近即将踏上栈桥。
张盘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呦呼。
在令人血脉偾张的呼叫声中,铁木赤提马越过倒下的同伴,第一个冲上了木制栈桥。
还有7、8步他就能冲上那艘大船了。这7、8步的距离,对疾驰的战马来说最多只需两三息的功夫。
铁木赤相信,以他的骑术,就算大船现在与岸边拉开的距离再大些,他也能跳到船上。只要能上船,他铁木赤一人能杀光那些明猪。
这就是铁木赤作为一个白牙剌兵的自信。
头功是我的了。
手中握紧了刀,铁木赤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看着鞑子越冲越近,很奇怪,朱由检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自看到鞑子骑兵以来,朱由检除了感慨骑兵的冲击力外,心中现在更多的是有着几分恼火。
明明他定下的是三段击,可少年队硬是给他打成了不整齐的齐射。
他们这是在紧张吗?
这么有趣的游戏,紧张什么?
朱由检盯着越冲越近的鞑子,心中满是不满。
完成,完成。
少年队装弹完毕的声音陆续在朱由检耳边响起。
朱由检有些恼怒的大声吼道:“开火,轮射。记住,孤要的是……”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朱由检叫喊。
虽比预想的时间延迟了几息,但炸药包还是准确的在骑兵群中炸响了开来。
碎铁残钉借助爆炸的威力在人群中到处肆虐,所过之处留下的全是一串串鲜血。
栈桥前,码头那不算太大的空地上,明军足足埋下了5个炸药包。虽然炸药包只炸响了三个,可60斤黑火药爆炸的威力,也足够覆盖住整片的空地。
所有冲入空地上的正蓝旗骑卒,瞬间全被强烈的爆炸击倒在地。
“佛祖在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铁木赤下意识的拉住了战马。可巨大的爆炸声让战马发了疯似得狂躁乱跳,双耳被震轰鸣的铁木赤只能紧紧趴伏在马背上。除了不让自己被惊马颠落,一时间,铁木赤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狂躁的战马只跳了两三下,又突然毫无预兆的栽倒在地。数百斤的马身把铁木赤的腿重重的压倒在下面。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剧痛,铁木赤放声惨叫。
巨响传来,爱巴里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他眼前,就差一步就能冲上船去的亲卫骑,随着巨响倒下了一大片。
明军是怎么做到的,爱巴里不知道。爱巴里只知道他们应该是中了明军的埋伏。
顺着狂躁的战马蹦跳方向操纵缰绳,脚下本能的把马刺深深刺入马腹,爱巴里任由战马带着他落荒而逃。
不管战马要跑向何方,只要先离开村子就行。
爱巴里可不认为明军的埋伏只会是这一处。
轰。
就在爱巴里被战马带着斜刺里向村外海滩跑去时,村中央处院墙外也发生炸响了一个炸药包,把通过此处的亲卫骑炸倒数人。
杀鞑子。
院门开处,明军刀枪并举呐喊着冲了出来。
“靠岸,搭跳板。”
随着沈寿尧的大嗓门,海船开始重新靠向栈桥。
杀鞑子。
不等海船靠岸,已有性急的明军直接跳上栈桥向死伤遍地的鞑子冲去。
张盘深深的看了朱由检一眼。
真的胜了?
就这样胜了?
张盘看的很清楚,这一支鞑子骑兵衣甲鲜明,策马冲锋的技巧非常娴熟,这支鞑子绝对属于鞑子中的精锐骑兵。
如此骁勇精锐的鞑子,几声巨响后就落荒而逃了?我们就这样轻易的获得了胜利?
张盘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不对,就算做梦,张盘也从没做过如此美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