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了天启皇帝命不久矣。
自摔伤不省人事以来,天启皇帝不进饮食已近10天,每天只是靠灌服一点参汤来续命,现在随时都有驾崩的危险。
对天启皇帝驾崩,这些天来魏忠贤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惜,陛下没能留下个子嗣啊!”
躺在躺椅上,魏忠贤微闭的双眼滑出两滴眼泪。眼泪顺眼角而下,把满是皱纹的皮肤打湿一片。
这几天过去,魏忠贤原本异常激愤的心情已消,心中只剩下难以言喻悲痛。
若无奇迹出现,陛下恐怕已再无回天之力。
陛下与信王一向亲近,若是临走连信王都没能见上一面,那老奴可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心中激愤已消,魏忠贤对他过早散布出天启皇帝病危的消息,感到异常的后悔。
当时,他还总觉着天启皇帝还能醒来,心中是万分不愿让信王迅速赶回京城。为此魏忠贤宁愿把皇帝病危的消息散布出去,也要延缓信王回京的时间。
不过,魏忠贤是真没想到,信王会冒着风险从海路赶回天津;又从天津轻骑赶往京城。
当信王半路遇袭的消息传到魏忠贤耳中,魏忠贤真的是有些后悔不迭。
天启皇帝无子,天地间,除了他的亲兄弟信王,再无他人与皇帝血脉相连。若是皇帝驾崩,那信王绝对就是天经地义的继承者。
磨灭了心中的激愤,魏忠贤才发现,就算从他的角度出发,也再没有比信王更合适的继承者了。
这几年中,他与信王在开中、拍卖田地等事,展开了一系列的合作。相互间还算合作愉快。信王的脾气,合作中他也能摸到一二。
按信王的行事风格,只要他能伏低做小,信王至少能给他一个善终才是。
伏低做小,不是他们家奴的本分吗?
能得个善终,不也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吗?
那他还在迟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