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回府喽!”
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声,朱红的大门迅速向两侧打开。一队卫士护着一辆四轮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门口。车门开处,魏忠贤慢慢的走出了车厢。
看到魏公公就要『露』出了身形,门前的魏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殷勤的伸出双手,一手护门,一手小心的扶向魏忠贤的胳膊。
“老祖宗,这梯子陡,您慢着点。”
一边搀扶魏忠贤,魏七嘴里还小心的提醒着。
对魏七的小心和殷勤,魏忠贤心中很是满意。
魏七是魏忠贤的族人。从拐了数个弯的关系上算起,魏七应算是魏忠贤的侄孙。魏七来京城的时间还不算长,至今也还不足三个月。把这个族孙放在门房上,却是魏忠贤亲自做的安排。
魏忠贤亲族不多,除了魏良卿是他的亲侄子以外,还只有一个亲外甥叫付应星。至于其他来投靠他的,像什么族叔魏志德,族孙魏希孔、魏希孟、魏希尧、魏希舜什么的,那都只是魏忠贤的魏氏家族中人。
别看这些姓魏的,各个名字叫的响亮,其实,他们的名字都是到京后才请人改的。原本的名字也都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像魏希孔原本就叫做魏三。
论与魏忠贤的亲缘关系,这些早来的魏氏族人,其实也只是比魏七要稍近那么一层。
这些魏氏族人出身乡村,既不识字,见识又不够广博,来到京城很惹了不少笑话。再加上魏忠贤当年在村中混的太惨,魏氏亲族中对他客气的也实在不多,所以魏忠贤对来投靠的这些亲族,也实在没有太亲近的意思。
碍于面子,魏忠贤也就只给他们求个封荫的官职,算是养起来了事。
所有魏氏族人中,也就魏良卿为魏忠贤代掌东厂,手中才算是有着实实在在的权力。
现在风云际会,魏忠贤看看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有几分精明的小子,心中却忍不住动了几分心思。
当今的崇祯陛下,对他虽然依然信重,但崇祯陛下对内廷的各种调整,也让魏忠贤感到了几分心惊。
相熟的内铛大太监们纷纷被调离,虽知这已是早就注定的事,可魏忠贤还是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而想到今日崇祯陛下所说陕西澄县暴『乱』之事,魏忠贤心中就更是不由一寒。
魏忠贤可以肯定,内阁和东厂都未曾接到陕西澄县发生暴『乱』的情报,崇祯陛下的消息只能是来自锦衣卫。
这个见风就使舵的田尔耕啊,这转舵转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想到嗅觉异常灵敏的田尔耕,魏忠贤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田尔耕当年是怎么起家的,魏忠贤还是非常清楚的。
万历年间,播州杨家谋反前夕,杨家派使者携带大量的金银财物进京收买各处朝臣,以求拖延朝廷发现播州异常的时间。
那时的田尔耕,方荫补了一个锦衣千户。就在那播州杨家尚还未有明显反迹的时候,他田尔耕一个小小的锦衣千户,却敢把播州杨家送礼之人一举拿下。田尔耕还一口咬定播州杨家欲行不轨,一路将事情闹到万历皇帝御前。
播州杨家事发,田尔耕也凭此事简在了帝心。
若非有如此的眼光和气魄,田尔耕又如何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左都督、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子上?
只是,田尔耕转舵转的这样绝情,让魏忠贤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陕西澄县暴『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田尔耕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就为这么点功劳,压杂家一把能有什么意思?
这陛下最终不还是把事情交到杂家手中,来处理了吗?
魏忠贤心中愤愤不平的想到。
走下马车,瞟了一眼魏七那透着精明的面孔,魏忠贤嘴角微微一挑:“魏七,你跟杂家进来。”
不再理惊喜莫名的魏七,魏忠贤拢手径直走进府内。
大厅内,魏忠贤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衣服,又安坐喝上两口茶后,这才抬头看看一旁站立的魏七。
见魏七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魏忠贤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不与魏七绕圈子,魏忠贤直接了当的交代:“咳,这个,魏七,你来杂家这里也有两三个月了,杂家这就给你安排个去处。
明日,你就到锦衣卫去报道。杂家已给你讨了个锦衣千户的恩荫。你去时,多带点银子,去给杂家好好的交上几个朋友。你可明白?”
魏七虽不知魏忠贤具体何意,也不知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