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后金大军缓缓退回大营,城头明军忍不住放声高呼。
明军自与后金正式交锋以来,一直都处于下风之郑几年间,双方发生的数次战役,明军都是以惨败而告终。明军的士气,也在这一次次失败中逐渐跌到了冰点。
低『迷』的士气,让明军已无直面后金鞑子的信心。
直到去年明军在宁远,首次顶住了后金的进攻,明军的士气才开始慢慢恢复。
不过,宁远是宁远,锦州是锦州。
锦州城初建。无论是城防的坚固程度,还是兵员军械物资的配备,锦州都无法与明军经营数年的宁远相比。
当十几万后金大军以前所未有的厚重态势压过来时,就算再有宁远守城成功的战例在前,锦州明军也还是心中打鼓,守城信心十分的不足。
其实,这还未开战,赵率教就已存下决死之心,这又何尝不是他信心不足的表现。主将都是这种心态,也就不要底层明军的信心士气了。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随着明军炮击完全改变了。
开战前,只怕谁都不会想到,只是一轮炮击,锦州明军所有的担心、所有的无助、所有的恐惧,就都全都烟消云散。锦州明军一直有些低『迷』的士气,也似『插』入热水中的温度计,肉眼可见的一路上升直至爆棚。
有如此犀利的火炮,大家还怕什么鞑子!
望望远处缓缓撤兵的鞑子大队,又看看城头欢呼雀跃的明军,赵率教一直高提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心中也首次有了守住锦州的真正信心。
信心恢复,赵率教的脑子也变得越发灵活。
“来人啊。”
再瞟一眼正在撤湍后金大军,赵率教脸上涌上一股少见的豪情:“来人,开城门,打扫战场。”
赵率教的命令刚一出口,一瞬之间,周围所有听清赵率教命令的明军,全都变得一片安静。
鞑子大军还没走远呢?这就开城门?将主这胆子也、也有些太大了吧?
看看周围突然变安静的明军,赵率教再次放声大笑。笑声中,赵率教伸手点着城下遍地的尸骸,满是豪气的大声叫道:“如此遍地的功劳,谁敢去为老夫取来?”
功劳?
随着赵率教的笑声和点指,周围明军把目光投向城下的血肉地狱。看着、看着,明军的眼睛开始慢慢发红。
功劳?绝对没错。
明军可是以斩首计功,那遍地的鞑子残骸得有多少首级?那些不是功劳又是什么?
吱吱呀呀的响声中,锦州厚重的城门慢慢的打开一条缝隙,一队明军提心吊胆的走出城门。
锦州城门开了?锦州城门竟然开了?
我大金大军还没走远呢!
正在撤兵的皇太极接到探报,心中不由大怒。
明军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此时开城门,敢如此挑衅,明军就不怕他大金的骑兵突然转身冲城?
怒火一股一股直冲顶门,皇太极猛然停下了战马:“明猪竟敢开城,诸君谁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皇太极话音刚落,没等别人接话,莽古尔泰就已抢先开口:“那个,老八,大军已退,若再贸然回头,军中必然大『乱』。”
略略一顿,换了口气,不待别人反驳,莽古尔泰又连珠炮的叫道:“老八,明猪此时打开城门,摆明是有意想诱我返身再攻。我大军若返,那明军必定马上关城。若我大军不回,只以轻骑回头相攻,那明猪只需堵住城门,我轻骑也就只能无功而返。
老八你算算,我轻骑若去,以明猪方才的炮击威力,我们的轻骑还能回来多少?
老八啊,我们已然撤军,还是算了吧?”
莽古尔泰这一串又急又快的言语,先不内容如何,单只他那一口一个老澳,就让皇太极感觉异常刺耳。等听清莽古尔泰所言,皇太极的脸『色』就已变得更为阴沉。
皇太极并非没上过阵的新丁,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军中宿将。莽古尔泰所的这些危险,皇太极又何尝不知。
只是,战阵之上,有些时候却并不能单以人员损失来计算得失。
像此时,后金前锋一战尽没,大军被迫回撤,军中士气已非常低『迷』。明军此时又公然开城挑衅,后金若不敢应战,军中那还有何士气可言?
具体到皇太极,明军挑衅,他若一点反击的表示都没有,又让好战的女真八旗怎么看他这个新任大汗?
可以,此时就是明知明军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