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密集,呼喊如沸,位于伦敦近郊的一处赛马场内,上千名观众正状若疯狂的为赛场上驰骋如飞的骑士加油鼓劲。作为古老的竞技运动,赛马一直以来都是英国民众在闲暇之余的热衷焦点;其关注人数之多,受面群体之广,没有任何运动能够与之相比。而那些在比赛中蟾宫折桂的骑手们,则更是会被无尽的鲜花和掌声所包围;除了收获金钱和荣誉外,还可能会有名媛贵妇的青睐和特殊照应。
在人群的呐喊声中,一名黑衣骑手逐渐从队伍当中脱颖而出;虽然他的脸容被护脸面罩所遮挡,但其颀长英健、夭矫如龙的高大身躯,却已然赢得了观众席上女性们的一片花痴尖叫之音。只见他和身下的赛马几乎有着难以想象的默契,在赛程的后半段逐渐取得了后方骑士所无法撼动的领先优势。几分钟后,黑衣骑手便在尘土飞扬中、毫无悬念的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片刻间四周白光耀绽,十几台设立于此的照像机纷纷记录下了这个荣耀的瞬间。
“亨利先生,您可真是赛马场上的国王!”当黑衣骑手将马停住之后,一名从旁出现的特约记者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恭维,出言说道,“这已经是您在英格兰S级联赛中连续3届夺冠了,您有什么话想要对大家说的么?”
被称作亨利的黑衣骑士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张年约三旬、极富男性气质的毅朗坚卓的容颜;他湛蓝的双眸炯炯有神,仿佛能直刺人心般洞悉面前之人的一切秘密。面对记者的提问,黑衣骑士以无可挑剔的礼数微笑着做出了回应。四周的镁光灯登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很快这些照片就将被刊上各家报纸的前页。
看着观众席上向自己热烈欢呼的英国民众们,黑衣骑士的眼眸深处有一抹无法察觉的讥笑悄然闪过。在将马匹交到工作人员手中之后,他随即落落大方的和前来祝贺的人们展开了交谈。时至今日,黑衣骑士已经通过赛马场这方平台,结识了众多英国军政领域的中坚人物:这些人来此娱乐消遣之余,很快就注意到了这名能为自己带来赌马收益的常胜骑手,相应的交流也与日俱增。
尽管双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身份和职业差距。彼此间的谈话都仅仅只是停留在表面,但通过那些人在不经意间所透露出的只言片语,黑衣骑士仍旧得到了许多关键性的信息。
正自谈笑风生间,一名驯马师忽然向被人群包围的黑衣骑士跑了过来。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这位驯马师只是对黑衣骑士说道:“亨利先生,大吉岭的情绪又有些烦躁了。只有您才能安抚得了它,您快去看看它的情况吧。”
黑衣骑士一怔,随即满含歉意的向周围的人微微鞠躬致歉。而这些衣着富贵的观众也都纷纷报以了理解宽容的笑容,其中一些在黑衣骑士身上下了大笔血本的人。更是嘱托他要好好照看他的坐骑同伴。对于骑手而言,其座下的马匹绝对是他们的第二生命;虽然健壮的良驹并不少见,但能够与骑手心心相印、配合默契的座驾,花费几年功夫也未必能训练出一匹!
离开喧嚣的观众席,黑衣骑士独自走到了位于赛马场后方的马厩营。由于拴着一大群随地乱便的牲畜,即便是骑手也很少出入这里,此时偌大的木棚中,就只有寥寥几名铺设干草、打扫清洁的杂役人员的身影。
黑衣骑士用眼角余光瞄望着四周,缓步来到自己那匹名为大吉岭的赛马跟前,在一阵呢喃轻语中。伸手熟练地抚摸它鲜亮光滑的鬃毛。不经意间,他的指尖忽然触摸到了一张被缠卷起来的纸条。黑衣骑士面色不变,手指勾卷,悄无声息的将其从鬃毛内取出,收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夜深人静之时,从卧榻上爬起的黑衣骑士终于摸出了那张纸条。在炭火的烘烤下,原本洁白入镜的表面渐渐浮现出了碧绿的数字。对着床头的那本牛津英语词典,黑衣男子逐渐译出了情报的全文;看着从窗外倾洒而入的皎洁月华,一向意志坚如铁石的他,竟也萌生出了强烈的伤感、回忆、和思念。
“亲爱的海德里希:我需要你能在两年之内。提供斯卡帕湾地形和天气的详尽情报。你的妻儿在德国生活得很好,不用为她们挂念。你最忠实的约纳斯。”
然而过不片刻,黑衣骑士就猛然从失神的状态中惊醒;他当即用火柴将一切痕迹都尽数抹除,并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上面。经过几个深长的呼吸。他的心绪终于又重新变得平寂冷静了下来。想到对方在情报中交给自己的艰巨任务,海德里希的目光渐转沉肃,喃喃自语道:“看来只有我亲自去完成这项使命了。”
几天之后,海德里希便在一场晚宴上道出了自己的另一项兴趣爱好:潜水。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