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澄澈的晴空中,一架生有倒鸥翼的德国舰载轰炸机正以平稳的速度向前飞行。它的高度稳定在4千米,以便在节省燃油的同时、保证对海面目标的搜寻。透明的钢化玻璃后方,年轻的电报员一丝不苟的向四周海面张望,尽管入目所及始终都是无边无际的深蓝,但他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和厌烦的神情。
“伙计,飞机的油料已经用去了三分之二,再有十五分钟,我们就要返回了。”
位于前驾驶座的飞行员扭过头来,在战友眼中映出了一张阳光俊朗的容颜;再加上那套挺括英气的海军航空兵制服,在宴会舞池内绝对是能吸引众多贵妇和少女青睐的焦点存在。看到后方电报员那依旧全神贯注的认真神色,飞行员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尼克,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吧。从我们起飞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难道你还没有对这片蓝色海面感到疲倦么?”
被称作尼克的电报员依旧没有将目光离开下方海面,只是慢慢说道:“蒙斯,你忘了么?我是萨尔州的煤矿工人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也要为这场神圣的复仇战争尽最大的努力,法国人也好,英国人也好,他们都是需要被消灭的罪恶邪魔。”
飞行员蒙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把话语又吞回了腹中。
作为凡尔赛和约的一部分,盛产煤炭的萨尔省区从1919年6月起就落入了法国人手里。而由于和约规定法国对这片区域的统治时限只有15年,因此法国便自然而然的采取了竭泽而渔的高压政策,以完全违背可持续性发展的野蛮掠夺,竭尽所能的从这片德国土地上攫取财富。
在此期间,法国始终对这片区域采取高压统治,对任何消极抵抗的德国人予以严酷惩罚,面对法军士兵亮晃晃的刺刀,德国平民只能将全部的悲凉和仇恨都深埋心底。相比于战后德国的其他省份,被法国军队直接占领的萨尔州,自始至终都是最为凄惨痛苦的地区。当1935年初。萨尔州终于重回德国版图的时候,原本富庶繁荣的煤炭中心,已经变成了矿井中空、城镇破败的萧条荒野。
尽管在沙赫特的带领下,萨尔区的经济也因为搭上了德国扩军备战的班车。而在之后的数年里得到了高速复苏;然而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70万人民,却一刻也不能忘记过去那持续整整15年的耻辱痛苦的岁月。从记事起就饱受贫穷压迫、并亲眼看见父亲被法国士兵用皮鞭抽得鲜血淋漓的尼克,在希特勒于1935年3月18日宣布恢复义务兵役制的当天,便毅然加入了急剧扩充的德意志国防军,并在三年的训练之后。成为了舰载航空兵的一名机组成员。在整个航空大队当中,他从来都是最努力坚韧的那个人;而他这么做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练好杀敌本领,向那些曾经残酷荼毒了德意志的协约国强盗实施复仇!
正午的烈日光芒炽盛,在中天尽情释放着自己的热度。尼克的情绪依旧平稳而镇静,没有因为此次巡航即将结束而产生任何波动。十几年来,生活在法国刺刀压迫下的萨尔人都变得极富忍耐力,而自己家园的解放则让他们对最终的胜利充满了信心,这让他们具备了成为最优秀战士的一切先天潜质。德意志人的坚韧顽强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而他们的执着。终将得到幸运的馈赠。
“蒙斯,4点钟方向好像有东西!”一直仔细搜索海面的通讯兵尼克忽然目光一凝,猛然朝前方大声吼道。驾驶员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吃了一惊,连忙转头看去,凝神片刻,果见那片天海相连的区域有异样的光影出现,不认真观察决计无法发现它的存在。他深吸口气,操纵飞机在空中转了个120度的急弯,在发动机的嘶吼轰鸣间,径直朝着那片海域疾驰而去。
仅仅几个呼吸间。远方海面上的情况就因为战机的高速飞行而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一片隐隐绰绰的船影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海面上,被漆成白色的干舷在深蓝海面的映衬下格外显眼。飞得近了,它们的轮廓也从一片朦胧变得历历清晰:船队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型体宽厚、舰桥后置的运输商船,只有2条小巧单薄的反潜拖船航行在船队前方两侧。为这群绵羊提供最基础的反潜保障。
“2,4……24,25,整整25艘船只,其中23艘都是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商船!”驾驶员蒙斯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心中的狂喜忍不住要迸炸开来。虽然他所在的航母舰队已经在9月3日的战斗中将英国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再不需要任何的战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但在袖珍战巡和潜艇等友军部队都大快朵颐的当前,他又何甘寂寞与平凡?今天发现这支盟军船队,无疑能在己方舰队的功劳簿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