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无数飞旋的致命金属。德军士兵登时被成片扫倒,猩红『色』鲜血浸染地面,更多的人则迅速匍匐掩蔽,用各种武器压制反击。很快,战场后方的德军重炮再度开火,暴『露』位置的英军火力点又陷入爆炸产生的重重火光气浪当中。部分直接被摧毁,剩下的也在持续炮火压制中失去了反抗之力。
“……敌军炮火异常准确,几乎覆盖了我所知道的全部防御支点。一个机枪掩体开火后不到5分钟,就有三发炮弹落到它附近,其弹坑直径没有一处小于15英尺,肯定是6英寸级别的重炮无疑!空中敌机来回扫『射』地面,肆无忌惮至极,士兵们稍有隐藏不及,立即就会被大口径机枪打得血肉『乱』飞。很快我就发现我的观瞄失去了意义,因为后方迫击炮阵地被航弹突然端掉,整整1个排全部阵亡。谁能告诉我这仗该怎样打下去?”一名英国了望兵在战后如是回忆道。
面对德军狂雷闪电般的空地密集火力,英国指挥官詹姆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一筹莫展。直布罗陀抵御陆地入侵的最关键力量,就是山体上那几座装备加农炮的炮台,可现在这些工事已全数被毁,要塞失去了远程打击能力,只能被德国人用重炮压在家门口贴脸猛揍。在这种情况下,其它工事就算修得再隐蔽坚固,也断然无法久持:几枚航空炸弹下来足以让任何堡垒陷入瘫痪。
仅仅9个小时,詹姆斯就被迫下令放弃北部阵地,全军撤入半岛中间的巨岩山内。前线传回的战报简直触目惊心,部队伤亡已远远超出了他能够接受的程度:要塞医院很快爆满,许多满身鲜血的伤兵只能躺在过道上艰难喘气,痛苦呻『吟』。倘若己方再坚守那些阵地不放,将预备队派去前线增援的话,无异于把人推到德军炮火之下送死,而撤到山体内部居高抵抗还有更高的存活率!
“即使我军有地利优势,坚守时间也很难超过1周。在没有援兵、看不到任何解围希望的情况下,又有多少士兵愿意呆在这个巨大的山体棺材里白白等死?”一名少校营长在对詹姆斯的报告中充满了忧虑。就在1小时前,前线九号防区的后撤地道被炸塌,结果3座地堡里的二十几名守军很快就集体举白旗投降,将这处火线宽广的区域拱手交了出去。当天詹姆斯再度向伦敦发去三封电报,措辞一次比一次危急激烈,要求务必得到切实有效的支援,以提振士气,挫败强敌。
“该死的,空军绝对不会再去做这种无谓的牺牲了。难道陆军守军坚持不住,就必须要空军陪他们一同送死么?”伦敦军事会议上,英国空军参谋长纽沃尔直接爆发了。他狠狠咆哮着喷了对方一片唾沫星子,双目赤红的与迪尔和丘吉尔正面对视。数天前的那次出击,让他直接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双发轰炸机组,现在陆军又要叫人给他们挡枪眼,纽沃尔怎么还能继续沉默?
看着几近暴走、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的纽沃尔,丘吉尔表情痛苦,脸上肥肉紧紧挤到了一块。从前天的行动来看,长途轰炸1600公里外的目标对于空军来说的确太过勉强了,然而这却是英国当前唯一能支援到直布罗陀守军的方式,用潜艇运兵增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并且对战局起不到任何作用。
难道直布罗陀真的要在未来几天内宣告失守?想到这个噩梦般的情形,丘吉尔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第一次生出了慌『乱』的情绪。但在片刻后,丘吉尔就已经镇定下来。无论前路再怎么艰难险峻,自己这个主战派代表人都不能有任何畏怯,否则英国的抵抗真有可能从内到外松动瓦解!
沉默片刻,丘吉尔缓缓出声道:“请海军开始制定对意大利舰队的作战方案吧。德意两国海军必然会存在指挥上的龃龉,做不到彻底的配合,我们仍然有坚持下去的底气。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寻到胜利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