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响地互相递送着各种各样的消息。
徐大太太带着徐谨莜从宫中回来,两个人刚换好了衣服,徐大太太就将徐谨莜拉到一旁,“谨莜,你跟太后娘娘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徐谨莜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说的。”
徐大太太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与平安长公主说了话,又怎么会提着鸟笼子进门。”
徐谨莜有些不安地扭动身子,“母亲别问了,我累了……我要歇着……我要吃马蹄糕……还要乳酪……能不能将这衣服脱了,我不喜欢这一件,这是去年的旧衣裳。”
徐大太太的脸沉下来,“不说清楚,不让你走。”
“有什么可说的,”徐谨莜鼓起脸生气,“平安长公主本来就是那么说的,当时何嬷嬷也在,不信你问何嬷嬷。”
何嬷嬷忙道:“真是这样,小姐没有撒谎。”
徐谨莜皱起眉头,“母亲怎么总是这样无缘无故地训斥我,明明大家都很高兴,太后娘娘还夸奖了我,送给我那么多礼物,女眷们见了都羡慕的不得了,母亲却不夸赞我,反而审问起我来了。”
徐大太太的声音软了许多,“谨莜,今天这件事弄不好就要惹祸上身,你年纪尚小不懂得,那些外人只是看到你得了礼物,只有母亲看到你身边的危险。”说着去拉徐谨莜的手,徐谨莜却挣脱开了。
“都说母亲喜欢弟弟,因为他是嫡长子,我……我是个女孩子,母亲就不喜欢我。”
面对女儿这样的指控徐大太太愣在那里。
徐谨莜低下头,“就像上一次,母亲从外公家回来,先拉了恺之的手,然后才去拉我。”
徐大太太半晌才想起来,那次是因为她得知恺之淘气挨了打,才匆匆忙忙赶回来,看到恺之一瘸一拐地样子,她心疼的不得了,这才轻轻地拉了拉恺之的手,本是想要安慰恺之,谁知道就忽略了谨莜。
徐大太太放开了徐谨莜,徐谨莜立即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望着谨莜的身影,徐大太太不禁叹了口气,身边的周妈妈忙上来劝慰,“太太慢慢来,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里细得像头发丝一样,尤其是我们大小姐聪慧伶俐,难免想得多些,太太不能将对付大爷的那一套用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毕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受不了直来直去的训问。”
“女孩子都像朵花一样,您得好好呵护着她,她才会与您亲近起来。”
徐大太太点了点头,“我是不想将她养的太娇气,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胸怀,太计较那些小事,心里也不快乐。”
周妈妈抿嘴笑,“真是望女成凤,大小姐才八岁,老爷急着找先生来给大小姐启蒙,您急着教大小姐这些道理,大小姐累死也达不到老爷和您的要求。”
徐大太太点点头,也许是她太急躁了,老爷七岁就能出口成章,是远近皆知的神童,她也想培养出像老爷一样的孩子来,不知不觉就用力过重。
周妈妈道:“不过,您的教养总算是有了成效,今天大家都在谈论小姐呢。”
这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徐大太太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徐松元大步走进了门,徐大太太忙上去服侍徐松元换衣服。
徐松元有些心不在焉,“老二来了,在书房,你让人招呼一下。”
徐大太太看了看周妈妈,周妈妈立即带着人下去。
“怎么了?”徐大太太望着徐松元那紧紧皱起的眉头。
“谨莜……”徐松元说到这里,眼前浮现出女儿那红红的眼睛,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眼下这也不是他最担忧的事。
徐大太太刚想要将慈宁宫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上一遍。
徐松元已经道:“这次……镇江、常州的百姓恐怕要经受战乱之苦了,韩璋、闵怀也会像当年庆王案的那些官员一样,不明不白地送了命,我想给刘显写封信,让他想方设法帮帮忙……”说到这里晒然一笑,“我信还没写,老二就来了。”
徐松元一脸疲惫的神情。
徐大太太道:“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老爷想太多了,韩璋怎么对付不了那些叛军,再说,老爷跟闵大人交情也不深,突然之间就替闵大人着急起来……”
徐松元道:“我与闵怀没什么交情,但是他的考评我在吏部是见过的,他本要接任苏州知府,却因为战事自请留在镇江,甚至弹劾镇江同知王仁智打着捉拿庆王乱党的幌子欺压百姓。”
徐大太太听到这里倒抽一口凉气。
闵怀可是宁王妃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