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些话有什么用,”顾大太太道,“我问你,你有没有和王仁智交代清楚?”
陆文顕点了点头,“王仁智以为我会想方设法营救他,所以一定会将我告诉他的话传达给皇城司的沈大人。”
“只要沈大人相信了,就会见我,我们攀上了皇城司,一切就都好办了。”
陆文顕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这样一来他的仕途就会越来越顺。
顾大太太看着陆文顕,只觉得心中恶心至极,本来想着靠上了叶家之后就不用依靠陆文顕在暗中操纵,没想到她会失策。
说到底都是顾家挡了她的路,如果这次能用沈昌吉清理了顾家,那么往后不管她做什么都会顺利许多。
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这都是顾家自找的。
……
沈昌吉坐在椅子上,看着牢狱里的王仁智,上次与王仁智见面的时候,王仁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王仁智不但规规矩矩地按照他的吩咐做事,还将镇江地界儿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写在一本册子上。
他愿意提携这样的人,有了他们在,他才能手眼通天。他算计着,两年之内会帮助王仁智坐上镇江知府的位子。谁知道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仁智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浑身漆黑,骨瘦如柴,浑身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他以为王家已经在镇江根深蒂固,却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连根拔起。
“是谁?”沈昌吉忍不住问,“闵怀还是韩璋?”
王仁智摇了摇头,“都不是……是顾家……是顾琅华……是她联手闵怀在害我,沈大人,你可不能……再上当……那个顾琅华不简单……”
沈昌吉想起顾琅华,对她的面目没有什么印象,她身上穿着的衣衫却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每次想起来,他都说不出的烦躁。
不过,再怎么说顾琅华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她怎么可能将王仁智害成这个模样,只怕是王仁智现在已经失了心智,才会一通乱说。
“沈大人,您还记得赵翎吗?”王仁智忽然道,“您可捉住了他?”
赵翎的消息就是王仁智递给他的,能在江浙的地界儿打听到赵翎,王仁智也算是一个人物,只可惜被闵怀一口气弹劾了二十条罪状,这次是在劫难逃。
沈昌吉道:“回京之后,我会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希望皇上看在你有功的份上,能够对你从轻发落。”
眼见沈昌吉说完话就要离开,王仁智忽然着急起来,“沈……大人,沈……大人……那赵翎……并不是我……找出来的……是……是……一位通玄学的大人告诉我的……是他推算出来的。”
沈昌吉并不相信什么玄学,对于他来说,生死没有什么天命可遵循。
可是赵翎的事,他又不得不信。
一个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的人,怎么就能被王仁智找出来,这是他始终想不通的。
沈昌吉重新坐下来。
王仁智道:“那位通晓玄学的大人让我跟您说,这几日内,您家中恐怕会有丧事,让您不要太难过,两年之后,您身下就会另有嫡子继承家业,不过……您要小心顾家,顾家是您这辈子最大的对手。”
沈昌吉不由地一抖。
江湖术士说什么命理从来都是含含糊糊,这样一来就容易蒙混过关,可是王仁智这些话却说得那么清楚,让他不得不仔细揣摩这些话的含义。
真的会是这样?
他要小心顾家?
王仁智说完了话,整个人又瘫在地上。
沈昌吉吩咐狱卒好好照看王仁智,然后快步走出大牢。
他要小心顾家吗?这些日子杭州的确传出一些不好的留言,但是很快他就要回京复命,这些事都会被压下来。
时间长了这些事都会被人抛诸脑后,没有人会记得那个捉住了枢铭的人。
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些事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不管是被皇上派下来的裴家,还是什么闵怀、韩璋,他们都会按照朝廷的命令行事,不会闹出多大的风浪。
倒是王仁智的话提醒了他,也许他应该解决了顾家,永除后患。
沈昌吉道:“去打听一下顾家的动向。”
……
陆瑛也在打听顾家的消息。
程颐道:“都是因那胡先生而起,不知道裴四爷从哪里听说胡先生医术了得,从京城赶路到了杭州,径直就去了百草庐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