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采烈地跟琅华说着,“皇上给了我五百精兵去西北,这样我们就多了胜算。”
说到领兵,他的眼睛又亮起来,这个人就应该长到战场上。
琅华趁着裴杞堂不注意,将做好的腰封给他束上,抽紧了腰上的带子,裴杞堂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仿佛要溢出水来,“太紧了些,能不能松一松,我喘不过气。”
琅华将绳子在手指上卷了卷,方才还以一敌五的人,怎么到了她手里就变得这般娇气,她才用了多大的力道,怎么可能会勒得太紧。
“你以为是穿衣服,不紧哪里有效用。”
琅华不理会他继续忙碌着,半晌也没有再听到裴杞堂的声音,难不成是真的太紧了,她心中一急抬起头来,才发现裴杞堂怔怔地望着她。
那种如水般的目光像是缠绕上来的丝线,让她心里发慌,手一松顿时前功尽弃,腰封也就掉落下来。
裴杞堂最近特别喜欢这样看着她。
“你不想戴就算了。”
“别,”裴杞堂忙道,“那怎么行,万一被伤到了,可就真的要丢了性命。”说着将地上的腰封捡起来,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腰上,死皮赖脸地跟过来,请琅华继续系带子,“沈昌吉告你们顾家从前就与庆王有往来。”
琅华停下手,仔细地看着裴杞堂,所以他今天才会情绪低落。
顾家是不是庆王余党不要紧,皇上旧事重提就等于让裴杞堂又经了一次痛苦。
琅华道:“你呢?皇上有没有猜疑你?”
裴杞堂心中顿时一喜,琅华终究还是牵挂他的吧!
裴杞堂道:“他说庆王党都该死,却将五百精兵交到了手中,让我凡事都要向他禀告。”
“他不知道,我就是最大的庆王党。”大殿上,听着皇帝说那些话,他忍着起身杀死皇帝的冲动,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但是总有一日皇帝会知道他的身份。
到那时,皇帝一定悔不当初,不该相信他。
“琅华,”裴杞堂低声道,“如果世叔没有死,我一定将他救回来。”当年父王死的时候他无能为力,但是他知道那种痛楚。
庆王府是不可能再团聚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父王,但是琅华还有这个机会。
顾世衡若是能回来,就能护着琅华,整个顾家也会不一样。
“大小姐。”胡仲骨的声音传来。
阿莫忙上前打帘让胡仲骨走进屋子。
见到裴杞堂,胡仲骨不禁脸上一红,“裴四公子也在啊。”
自从上次喝醉酒之后,这是胡仲骨第一次见到裴四。
琅华还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个人也都绝口不提。
胡仲骨接着道:“荣国公怕是不行了,我看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琅华不禁惊讶,“怎么会这样快。”
按照胡先生和她的推算,荣国公至少也能再熬一两个月。
胡仲骨摇摇头,“听荣国公夫人说,荣国公这些日子没有服药,或许是已经看透了。”
现在这种地步郎中已经帮不上忙。
琅华吩咐阿莫,“去跟祖母说一声,给我准备一身素衣,等到荣国公府传出消息,我就过去。”
现在只希望荣国公走得安详些。
“我和你一起过去,”裴杞堂站起身,“我跟荣国公有过约定,在他临终之前一定会去跟他说两句话。”
……
荣国公府。
荣国公笑着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转头看向荣国公夫人,“瞧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除了脸色黄一些,是不是还没有老得很难看?”
“没有,”荣国公夫人强忍着泪水,“国公爷还年轻着呢。”
就是这样才让人难过,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这样就要走了。
“唉,”荣国公叹了口气,“几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我这两日常常梦见小时候的事,你那时候父亲、母亲都在,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只知道玩闹并不知道长辈护着我们的心思。”
“长大后才知道,想要将这个家撑起来有多难,”荣国公说着温和地笑起来,“你别怨恨我,我是太累了,身上累,心也觉得累,我死之后韩家就会不一样。因为我从来没让二弟与太后身边的人交往,皇上将来会用他的,他也会妥善照顾你……”
荣国公夫人点了点头,“我知道,国公爷不用担心,我都明白。”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