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璋看向琅华:“去内院吧,如妈妈还等着你呢,长嫂从老宅给你送来不少的物件儿,我不知道都有些什么,你去瞧瞧,一会儿好带回家去。”
琅华站起身来,还是忍不住替裴杞堂说句话,万一兄长误会他是个奸邪小人,恐怕关系处理起来会更加麻烦。
琅华道,“裴杞堂也是不得已才瞒着兄长。”
韩璋的目光更加深沉。
……
琅华进了月亮门,如妈妈就等在那里,“大小姐您可算是来了。”说着脸上是一片苦涩。
“怎么了?”琅华问起来。
如妈妈简直就要将肚子里的苦水都倒给顾大小姐。
谁能想到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国公爷,在家里就将内宅弄得一团糟。大老爷去世,大夫人跟着回了韩家祖宅,赵氏和国公爷和离之后,内宅就乱的不成样子。
一部分人回了赵家,一部分人去了祖宅,剩下的这些十有**都是没有管过事的,他们这些被大夫人留下照顾国公爷的老家人里里外外忙的团团转。
“您刚才在书房里做了半天,可有人端了茶点过去?”如妈妈叹口气。她让厨娘做,厨娘就拿国公爷的话来顶她,说什么国公爷吩咐了,以后厨房不必给他做点心,因为国公爷不喜欢吃。
“就连大夫人从老家搬来的箱笼,到现在还没有开呢,国公爷说要等着交给大小姐。”可是那些东西不一定都是给大小姐的啊。
大夫人一个寡嫂,不好插手国公府里太多事,表面上是这样一说,其实其中必然有给国公爷的物件儿。
兄长在外征战多年,当然会对内宅事务一窍不通。
琅华道:“我先看看大嫂的信吧!”
总算来了一个能说话的人,如妈妈恨不得拉着琅华说个不停,差点将大夫人写信的事抛去了九霄云外。
琅华走到内室,现将信看了一遍,见上面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这才松了口气。从字里行间能看得出来,大夫人的心情好些了,已经开始照她的提议在韩家祖宅开办“族学”和“义庄”。
当时她担忧大夫人悲伤过度,想着如果让她有些事做,说不得心情就会慢慢好起来。
而且大夫人身下没有孩子,能够筹办族学,常常见到那些族中的后辈,对她来说也是个安慰。
如妈妈道:“现在大夫人最担忧的就是国公爷的婚事了,可是国公爷说了三年之内不问不娶。”
弟弟为长兄守孝一年,韩璋却要守三年。
如妈妈道:“这也不合规矩啊!国公府到现在可还没有一儿半女呢,这要是老国公爷在世,一定急的不得了。”
兄长今年已经三十多了,寻常人家的男子早就儿女成群。
如妈妈是韩家的老人,想起这个忍不住就擦眼泪,也不知道国公爷的缘分到底在哪里。
“大小姐,”如妈妈终于忍不住道,“按理说这不该我们下人嚼舌,但是……闵家不是要给闵大小姐寻亲事吗?您说舅老爷愿不愿意与国公爷结亲……”
原来如妈妈拉着她为的是这件事。
阿宸。
琅华想到了阿宸惧怕与韩璋说话的模样,她摇了摇头,照她来看,阿宸应该更喜欢书香门第家的男子。
说完话琅华抬起头看了看屋子,“将屋子里的帐子换成柳黄色的吧,暖房里捧几盆牡丹过来。”
空荡荡的宅子,又没有点颜色,兄长看着也不会高兴。
“如妈妈,我们去整理箱笼吧!”
顾大小姐没有提闵江宸,如妈妈也不敢再说,急忙跟了过去。
……
裴杞堂看到韩璋脸色阴沉,就知道韩璋一定认出他就是擒住枢铭的那个人。
裴杞堂上前给韩璋行了礼。
韩璋沉着脸将裴杞堂打量了一番,“你不是裴家的四公子,你在镇江都做些什么?沈昌吉抓的是庆王叛党,你跟庆王有什么关系?”
“国公爷,”裴杞堂对韩璋的目光不躲不避,“您也觉得庆王是准备要谋反吗?”
韩璋眉头一皱。
裴杞堂接着道:“您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知道之后就要面临选择,韩璋紧紧地盯着裴杞堂,这个人将问题重新丢给了他,仿佛他才是那个需要仔细考虑后果的人。
“我是裴思通的嫡子家中行四,不是什么庆王余党,更不是国公爷和沈昌吉在镇江遇到的人,否则裴家,顾家,所有认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