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想要再张嘴,皇后却已经站起身:“退下吧,本宫乏了。”
赵夫人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站起身跟着内侍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的宫人引赵夫人继续前行,赵夫人一路思量,正想要向宫人打听些消息,转过头却发现宫人不见了。
赵夫人愣在那里。
从前她进宫,宫人都会毕恭毕敬地将她送到宫门口,服侍她上了软轿才离开,这一次,宫人却就这样走了。
“人呢?”赵夫人问向管事妈妈。
管事妈妈也一脸诧异:“不过转个弯,人就不见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当我们是普通的内眷不成,竟然如此怠慢。”
“我们可是皇后的娘家人,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他们就不怕夫人在皇后娘娘面前告上一状。”
也许他们就是不怕。
赵夫人捏紧了帕子。
宫里这样的气氛,仿佛皇后娘娘立即就会失势似的。
如果真是这样呢?
赵夫人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两个人走到宫门口,管事妈妈惊唿一声:“我们家的软轿怎么还没来。”
赵夫人从坤宁宫出来,就应该有人到宫门口报信,赵家的轿子一早就会过来等候,可是现在宫门口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真的出大事了。
赵夫人心中警钟大作,皇后娘娘出事了,赵家出事了,她回家必须立即告诉老爷,皇后娘娘或许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会去管大牢里的承衍,他们自己要想法子才行。
……
裴杞堂站在角落里,禁卫过来禀告:“没用我们动手,送赵夫人出宫的宫人半途就不见了,坤宁宫里的内侍打小差,让宫门口进轿子也晚了,赵家人被晾在宫门口小半个时辰,是不是有人听说了什么,所以就从心底里怠慢了。”
不会。
宫中消息虽然灵通,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毕竟皇后还在那个位置上,一定是有人和他想到了一处,故意要让赵家人变成惊弓之鸟,这样赵家才能想方设法地去探听各种消息,用出手段去救赵二。
赵家没有动作,这场戏就不好玩了。
也许真的让琅华料中了,暗地里还有另一个人想要操纵大局。
裴杞堂眼睛亮起来,吩咐禁卫:“这样也好,倒免了我们的功夫。”
越来越好玩了,不管背地里使手段的人是谁,只要耐不住动了手,他就早晚会将那个人捉出来。
……
赵夫人回到家中,面色苍白如鬼,将赵大老爷吓了一跳。
“老爷,”赵夫人话没说出来,眼泪先淌过脸颊,“出大事了,我们家承衍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家。”
“胡说些什么,”赵大老爷瞪圆了眼睛,“承衍犯了什么错?若是皇城司不肯放人,我就一本奏折直接送去勤政殿。”
赵夫人嘴唇嗡动,正要说话,赵大老爷一脸不满:“皇后娘娘也是,怎么就不能替承衍说句话?她也太过谨慎了些,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没有替娘家求些利益也就罢了,还让我们小心翼翼行事,我这个国舅爷还不如那些勋贵活的自在。”
赵夫人也觉得委屈,赵家为了那个后位付出许多,最终却没有得到多少利益,承衍会进大牢,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现在却连句实话都不愿意跟他们说。
想到这里,赵夫人哭得更加伤心:“妾身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还被内侍和宫人怠慢了,皇后娘娘听说唐彬案已经有了定数,也没有高兴,反而告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她抬起脸,“老爷您说,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我们要不要再托关系打听一下。”
他们进京之后,一直听皇后娘娘安排,可是事到如今皇后可能靠不住了,他们总不能就等在这里。
“有这种事?”赵大老爷的目光凌厉起来。
赵夫人将宫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赵大老爷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能再等了,我让人去打听消息。这世上就没有铜墙铁壁的衙门,更没有银钱买不到的消息。”
赵夫人咬住嘴唇,半晌才道:“老爷,会不会承衍在里面说了什么话,当年那件事……不会被人知晓了吧?”
说到这里,赵夫人打了个冷战。
赵大老爷皱起眉头:“承衍不会说的,他见识了那么多审讯,不会被皇城司问出什么话来,皇城司也没有那么胆子言行逼供。”
赵夫人抚住胸口,但愿如此,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