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就住在慈宁宫的偏殿里,侍奉宁王的人都是太后亲手挑选,不管是内侍还是女官都是太后信得过的。
程女官从来没想过宁王会出什么事,谁会对付一个傻王爷。
太后转眼之间就踏进了偏殿。
殿里的宫人乱成一团,年纪稍小的已经吓得红了眼睛。
宁王出了事,谁也别想活了,太后顾不得询问,径直进了内室。
宁王躺在内室的床上,眼睛紧闭,脸上是十分放松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宁王。”太后轻轻地喊了一声。
床上的宁王没有半点的反应。
一个人就算睡得再沉,被这么多人围着呼喊,也早就醒了过来。
这肯定不正常。
太后立即想到了药:“宁王吃药了吗?”
旁边的女官立即上前,她的声音已经沙哑,说起话来微微颤抖:“吃了,宁王爷昨晚吃的药,就是太医交代下来治风寒的药。”
宁王在雪地里玩受了风,太后让太医院熬药给宁王,药已经吃了几天,一直都没有问题。
程女官道:“那药是内侍尝过才给宁王爷服用的。”
正说着话,太医院的太医赶了过来,太医行了礼立即上前诊脉。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医身上。
太医半晌才挪开手指,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对啊……宁王爷没有病,不应该是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厉声道。
“太后娘娘,”太医跪在地上,“微臣实在看不出王爷生了什么病,王爷脉象平稳,不浮不沉,只是节律稍快,那也不妨事……”
“那为什么叫不醒?”太后的声音更加阴沉。
太医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微臣不知。”
身为太医却一口一个不可能,一口一个不知道。
太后只觉得一股怒火“呼”地一下烧起来。
“将黄院使传过来。”
宫人不敢耽搁,立即飞奔而去。
太后仔细地望着宁王,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生病,那会是因为什么?
太后心里猛然一动。
下毒,会不会有人对宁王下了毒。
就像那时候一样,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宁王下了毒。
程女官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看向旁边的内侍:“昨天晚上到今天都谁侍奉过王爷,全都找出来问话,宁王用的杯子、药碗全都拿出来。”
如果有人下了毒,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太后心如刀绞,宁王究竟有什么错,如今已经痴痴傻傻却还要被人加害。她拼了命将他们生下来,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她而去。
“太后娘娘,那些器具都用银针试了,没有毒。”
太后的思绪被程女官打断,这一切都跟当年一模一样,所有器具都没有毒,宁王却危在旦夕。
先皇大发雷霆,将当日所有侍奉过宁王的宫人都杖毙了。宁王活过来却成了傻子,先皇还劝慰她,虽然人是傻了,但是说不得也是好事,从此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没有人会害他。
先皇说对了一半,宁王一直都是小孩子的脾性,却依旧有人想要取他性命。
几十个宫人跪在偏殿里。太后对宁王一直很爱护,慈宁宫里的宫人也不敢怠慢,一个个围前围后地侍奉,谁能想到突然大祸临头。
众人都想到了当年宁王中毒,大批宫人因此被杀的事来,整个慈宁宫仿佛已经感觉到血雨腥风的味道。
太后拉着宁王的手,所有的理智已经被抛诸脑后。宁王在她身边,她就是一个母亲,可是她这个母亲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有护好自己的孩儿。
整个宫廷就是一片泥泞,无论她怎么做都会让泥水溅满衣衫,总也不能逃脱。
太后感觉到了悲哀和愤怒。
程女官试着劝说:“太后娘娘,这里大多数宫人都是一早就跟着您的,她们应该不会……”
太后冷笑:“哀家现在还能信谁?”
程女官静静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太后道:“如果查不清楚,哀家就效仿先皇,将所有侍奉过宁王的人都杖毙。”
宫中顿时一阵求饶的声音。
“昨日宁王都去了哪里?”太后沉声问过去。
程女官立即道:“王爷去了温室看花,还到园子里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