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才解恨。
“贪官,又是一个贪官。”
所有人将对贪官的怨恨,全都发在了他身上。
面对这些人,徐士元无力辩解。
这一路格外的长,终于走到了家门前,他们主仆几个人省像是街头游荡的鬼魂,已经丢了一半的魂魄。
“好了,散了散了吧!”
衙差恰好这时出现,稳住了百姓。
“徐大人,”衙差上前道,“我们大人说了,定然是传出了什么闲言碎语,才会出这样的事,所以这案子拖不得,您明日还是早早就到衙门,速审速决。”
徐士元脸色苍白,嘴唇被冻得发紫,早就没有了平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
衙差也不等徐士元说话,禀告完就转身离开。
一个小小的衙差都这样趾高气扬,是因为知晓他得罪了裴杞堂和顾家。
徐二太太迎出来见到徐士元这般情形,眼泪不禁落下来。她嫁给徐士元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徐士元这般狼狈。
“老爷,怎么会是这样,”徐二太太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回过神吩咐下人,“快去烧水拿衣服给老爷换上,再去请个郎中。”
徐士元仿佛被惊到了般,任由下人上前摆布,半晌才回过神来。
“老爷,”徐二太太抹着眼泪,不知说什么才好,“我们回太原吧,京城不是我们待的地方。”
回太原?
就这样认输?
徐士元冷冷一笑,他徐士元能有今天,不是因为低头认输,而是奋力抗争,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划。
他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跌了跟头就从此放弃,他手里还有没下完的棋子。
趁着徐二太太去厨房里煮汤,幕僚上来道:“老爷,要不然去跟公子说一声,请公子让人出面保老爷下来。今天的事定然是裴杞堂授意,只要稍加盘查就能发现端倪,御史言官知晓此事定然会弹劾裴杞堂……”
徐士元摇了摇头:“不会,闫长贵偷卖药渣是真,顾家和裴家又刚刚立了大功,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丞,就算裴杞堂和顾家故意对付我,在御史言官那里也不值一提,裴家和顾家就是想要利用我,去摸公子的底细。”
幕僚皱起眉头:“难不成就这样忍着,若是给您定了罪,必然会被罢职。”
徐士元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若是被罢职,徐老夫人也会落井下石,他也就不能堂而皇之地进出衙门,为公子奔走。
徐士元问过去:“外面有几个人盯着?”
幕僚低声道:“没见什么人,不过以顾家的本事,就算安插了眼线,我们也察觉不出。”
徐士元垂下眼睛,自从进了京城,他做事就束手束脚,不敢去见公子,就连许氏也只是藏起来,不能轻易前去问话。说到底都是因为顾家。如果不是因为顾家,闫长贵也不会被盯上,更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顾家居然会这样厉害起来,顾世衡不但做了官,还攀上了裴家。
这件事也让他惊诧。
裴家宁可被皇上猜忌,裴杞堂宁可毁了自己的前程,也不肯将顾家丢开。在许氏的记忆中,顾家并不曾与裴家有什么交集。
真正与顾琅华有交集的人应该是赵翎。
那个已经死在沈昌吉手中的赵翎。
那个突然冒出来,挡在公子面前的庆王世子。
为什么呢?他以为除掉了赵翎,就再也没有人影响公子的大业,却偏偏又冒出了个裴杞堂。
在许氏记忆中,赵翎是立了军功进入朝堂,又在行宫救驾赢得了皇上的信任,现在赵翎不在了,皇上信任的人变成了裴杞堂。
偏偏这个裴杞堂在许氏记忆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这样一个人,生擒李常显,杀死沈昌吉,为庆王翻案……
火石电光中,徐士元忽然想到了什么。
赵翎和裴杞堂做了同样一件事。
为庆王翻案。
赵翎为庆王翻案,那是因为,只有这样赵翎这个庆王世子才能够堂而皇之地站在众人面前。
裴杞堂为什么要为庆王翻案?裴家和庆王没有深厚的交情,裴杞堂却冒着危险,大费周章地做了这样一件大事。
为什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做的事却如此相像。
徐士元豁然抬起头:“我要见公子。”他必须去见公子。
幕僚惊诧,老爷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您这样做,会不会被顾家猜疑。”
徐士元眼睛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