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破空而来射向周焱船上的旗帜,巨弩的力量让偌大的“周”字立即从中间折断,却没有人看到这箭是从何而来。
旗帜折断,就像断了周家军的脊梁,周焱的脸色变得铁青。
“有埋伏,山上有埋伏,公爵爷我们撤吧。”副将一阵呼喊。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笑声。
周焱抬起头来,不远处的裴家大船上,所有人拿起了鼓乐吹奏起来。
鼓乐的声响惊了山中的飞鸟。
裴家船上走出一个人,他穿着红色的衣袍,站在船头,身上这抹艳丽格外的刺眼,望着眼前几十艘周家战船,微微一笑,语气淡然无波:“我是叫你周将军,还是邢国公,或者是周小五。”
江水汹涌,周家军千百支箭矢相抵,裴杞堂却仍旧含笑挺立在那里,他的目光深邃,透出一股冷峻、肃杀的威势,身上的红袍仿佛是用血染成的,让人遍体生寒。
整个周家军仿佛都怔愣在那里。
裴杞堂脸上是轻视的神情:“若是绾发做妇,低头伏小不便饶了你如何?”
周焱只觉得头上“轰”地一下,一股热流顿时迸发四散,怒气仿佛从眼睛中冲撞出来。
绾发做妇,低头伏小。
“无耻小儿。”周焱大吼一声。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裴家战船上的喜乐声遮掩。
周焱脖颈上青筋浮动,一张脸已经变得青紫:“杀了他。”他十六岁入军营,这么多年没人敢如此折辱他,就算是宁王、交趾皇帝也不敢如此。
现在一个小小的裴杞堂竟敢如此。
“杀了他。”他要将裴杞堂剁成肉酱,以解心头之恨,他要将裴杞堂的头颅高高地挂在旗杆之上。
“前进。”周焱又一声怒吼,即便裴杞堂有埋伏又能如何,他们有几千兵马,裴杞堂收揽了地方兵不过百余人而已。
周家的大船终于又向前驰去,成百上千只箭矢向裴家战船上射去,随便裴家的船退的快,仍旧有人中箭落水,裴杞堂仍旧站在船头。
好勇气。周焱不禁心中赞叹,就算是裴家祖辈也没有这样的胆色,怪不得宁王会如此肯定裴杞堂根本就是庆王之子。
杞堂,齐堂,就算他是龙子凤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