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身边的狱卒呵斥,“本宫可是大小姐派来问他话的!难不成,你们连大小姐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是!”
那狱卒急忙打开了牢门的锁,方德全抬脚就窜了进去,因为着急差点被牢门口的杂物绊倒:“快,给咱家打开老将军的脚镣和手链!”
“这……”
那狱卒很显然犯难了:“公公,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虽然王爷传过命令,说大小姐派来的人不得为难,可……”
他看着方得全,犹豫不决。
“打开!”
方德全将怀里的手谕再次亮出来:“难不成,让我回去和大小姐禀报,说你一个刑部小小的狱卒都敢违逆她的意思?”
“罢了,公公!”
即墨怀见了这狱卒的为难,苦笑着看向方德全:“不知方公公今日过来,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向老夫降罪来了?”
老将军挣扎着站起身子,拖着沉重的脚链一步步来在方德全眼前,望着昏暗灯光下老太监一头的白发,悲怆之余不禁哑声问道。
方德全并未回答即墨怀的话,而是扭头对着那狱卒冷冷道:“你先出去,大小姐有话让我问一问老将军!”
“可是……”那狱卒仿佛有些为难。
“怎么?大小姐的话在你这里还真的不好用啊?要不要……”
“小的这就去外面守着,公公有什么吩咐的话,喊一声小的便是!”那狱卒显然十分惧怕方德全口中的大小姐,听着他强硬的口气,只好陪着笑脸退了出去。
“老将军……”
听着狱卒“嗒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方德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即墨怀的脚下,老泪纵横。
“方公公,您这是……”
即墨怀急忙弯腰扶住他,看着一头白发的老太监,低声问道:“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
“老将军……”
方德全扬起脸看着即墨怀的乱发覆盖了他的脸,那颓废沧桑的样子让老太监不得不在心里悲呼,他止不住又是一阵落泪。
“宫中……宫中情形也是一言难尽啊!”
老太监被即墨怀扶起来,他紧握住即墨怀的手,哽咽着低声道:“七年前的冬猎,太常殿上的皇帝已然不是咱家的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