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蜃珠」收回怀里,起身往绿洲外走去,不听没有跟着,而是躺在他刚刚待着的树荫下。
在有湖水的滋润下,马儿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云奕收起绑在灌木上的布袋,又抖落沙尘,将东西都装回自己的背囊里。
然后他扶起马儿,一手牵着它,另一只手拿起之前留下的,「蜃」的另一片外壳,再次回到绿洲。
目光落在还没有吃完的肉汤上,他眼珠一转,突然有了想法。
摸了摸马儿的口腔,唇不再那么干裂,体内的水分应该补充不少,也就没有特别的担心。
“吁。”他冲着马儿叫了声,然后又对着那“锅”汤努努嘴,示意它也去喝一口。
这一路上的相处,马儿也算是和他有了默契,两步走到“锅”旁,凑过去伸出舌头,来了两块。
云奕似乎能看到马儿眼中有灵光闪过,好像还能看到它有兴奋的情绪。
连着喝了好多口才罢休,摇晃着走到树旁,就像是喝醉的人一样,靠着树,缓缓坐下。
自始至终,云奕的注意力一直在马儿身上,虽然它路都走的摇摇晃晃不顺畅,但是那迸发的蓬勃生命力还是非常明显的,显然着肉汤对它也是有效果的。
自己的马儿能够更强壮一些,自己走出沙漠需要的日子当然也就越短,所以他心里并不心疼这点精怪肉汤。
这剩下的半日都在绿洲里休息,云奕也抽空带着马儿下水洗了洗身上。
只是不管怎么说,不听都不愿意下水,云奕企图靠近它,将它硬拖下水还被它抓伤了手臂。
“喂喂喂,你不会又什么病吧,城里大夫说了,被疯猫疯狗弄伤,九死一生的!”云奕不满的说道。
不听全然不理会,反而像模像样的,朝着他吐口水,事实上它根本吐不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一切也都焕然一新般,当然除了不听。
第二天早上,朝阳出现在远远东方的地平线上,在他的眼中仍是东边沙漠的今天。
打开地图,他只能大约预估自己可能存在的位置,因为这地图上只有一片没有任何标注的沙漠地区。
也许边军会有更详细的地图,但那不是云奕可以考虑的。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横画一道线,这是他估算的自己的可能在的地方,东西无法保证,他只能是往北走。
用头粗布料罩着马儿的头,防止它的口鼻和眼睛被风沙侵入,自己也是全副武装,不听当然还是待在自己的怀里。
水袋里装满了湖水,他还撤了一些灌木的根茎,打算路上先饮用这根茎里少量的水,水袋里的水留到最后。
漫漫黄沙,烈阳升起,一人一马在这荒漠中显现渺小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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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呼。”一位打更人用手捂着张开的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啪!
立刻就别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手搓到口鼻带出一些鼻涕口水摸在脸上。
“曲奈何,曲姐,我就是有些无聊,又不是真的睡着了。”那名打更人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一道倩丽身影,有些胆怯的说道。
“你再说今天夜里还让你值守。”女子厉声喝道。
那男子不敢再顶嘴,赶紧将视线移到他处,并小声嘟囔道:“这茫茫大漠,半年里看不见一个人影,有什么好守的。”
话音刚落,便看见黄沙之中两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