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铁青着脸,眼珠子不停的打转,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看你这模样,想到什么了?”云奕在怀里掏出一把从楼下带上来的瓜子,十分惬意的嗑着。
男子缓缓的,长出了口气,接着挺起胸膛:“呵呵,你命大居然还能活着到这里来,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罢了。”
“噗!”云奕将瓜子壳吐出,抿着嘴微微点头。
“确实如此,胳膊拧不过大腿,只是你不怕牵连到你头上?不止丢了东西,还失了一条人命。”
若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不然男子也不至于这些天都不敢出门,还多安排了数名护卫保镖。
“诶!又传消息了吗?”云奕见对方愣神,又呼喊了对方一声。
男子视线转移到云奕脸上,就这般审视的看着对方,没有回答。
“我猜你没有再传消息,而且很怕那黑衫人向打更人透露了什么,或者他传出去了什么消息,所以你才会有这些天的各种举动。”
见对方不说话,云奕便张开嘴替对方说了出来。
男子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
“不对?”云奕有些诧异,好奇的问道。
男子叹了口气,就好像是有些憋不住了,想要说些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能量,大魏国内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纵使看上去不可能有人给他传递消息,他依旧能够及时知晓。”
“喂,这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不向我介绍介绍自己?”云奕绕过对方的话题,提问,用以掌握主动权。
男子脸上的神色僵硬,他可没想到在自己这般说辞下,对面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人居然还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徐老七没有跟你说过我?怎么可能?”他冷笑了一声。
云奕站起身,缓缓走到桌案旁边,斜着身子将半个屁股坐在上面。
袖中藏着的白齿落在手中,手腕用力一甩,咚的一声,就钉在实木桌上。
“你要不要再想想?不管你背后的大人物会不会派人再来,还是说人已经在路上了,那终归是之后的事情了,可你现在面前站着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和这把匕首。”
男子背后有了椅背的依靠这才好受些,他喉咙轻轻的上下动了动。
“乘风商号的东家,韩殊。”
“你是邺城本地人?”云奕取回白齿,手指在刀身上缓缓摩擦。
“是,土生土长的邺城人。”
“怎么和人搭上关系的?”
韩殊不假思索的摇头道:“无可奉告。”
“说说吧,没准你想要好好活下去,还需要跟我合作呢。”云奕很自信的笑着说道。
但韩殊却认为看样子十分年轻的云奕,根本就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
“合作?我尚有一线生机,而你则是铁定会被处理的,我干嘛要跟一个死人合作?”
云奕将白齿竖起当作食指,在两人中间摇了摇。
“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吧,你应该是想将丢失东西的责任全部栽赃到徐老七的头上,吓唬恐吓他只是希望他能够跑路,这样就更加坐实。”
“从那个黑衫人所拥有的修为,还有他的态度和到来的时机来看,丢失的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的,而且跟那个老头交涉的时候,他一直引诱我告诉他东西在哪儿,而且很笃定东西就在我们手里,我想这应该也是你暗示的结果。”
韩殊有些吃惊,他眯着眼看着侃侃而谈的云奕,没有说话。
云奕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道:“既然那人更多的是要找回丢失的东西,想来处理我们只是顺手的事情,现在黑衫人已经死了,就死在邺城打更人衙门内,我就在当场。”
“我知道你在那儿,他说了什么?”韩殊见缝插针,开口问道。
“哦?你知道我在那儿却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云奕眼皮抬起,瞳孔盯着对方。
韩殊满沉如水,没有多余表情,就这么和云奕对视。
“我进去的之后,他确实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在此之前我就不清楚了,他最后还妄图用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清楚那招式的来历,不知道打更人大人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云奕挑着不关自己的内容,吐露给了对方。
韩殊表情有些放松,缓缓地出了口气,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已经是有些湿润。
“他已经死在衙门,这件事情我会如实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