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佛门的修行路子看上去有好几种,但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若是「见道」都是「规则」,又是互相完全不同的「规则」,那西谟的圣人境应该不会少。
直到云奕真的进入了西谟,才从亲身接触的信息中了解,西谟只有一位圣人境,那就是当世「佛陀」。
而圣僧的数量还有不少,这些人既然都证得「见道」,那么按照之前的推论,他们应该就掌握了「规则」,同样也应该是圣人境才对,这就出现了一个明显无法匹配上的情况,佛陀只有一位。
这个悖论,则在云奕从烛羽翎台寺正面接触过静念,又在琳琅阁内,从苟不理那里得到了些线索以后,有了新的答案。
“有没有可能,这些和尚所谓的「见道」,其实不是完整的「规则」,而是能够察觉并运用「万物生」施展手段?”
这个推测很大胆,有些超出了不听的认知,起码在它有限的记忆里,并没有同一个「规则」,能被不同的人掌握并运用的方法,况且这些人还没有触碰「规则」的境界。
只是,哪怕这个推论再不符合常理,也确实是能够解释现在这种现象的答案。
而想要修行至圣僧境界,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善行和禅定、智慧的艰苦修炼,如此才有「见道」的可能。
不过,未「见道」前的任何善行和智慧觉悟都是有漏的、属世间范围的,「见道」之后就变成超世的、「彼岸」的功德和智慧,在定中才有无漏智。
按照壮壮的说法,「见道」后就是得道圣僧,再不会退转下堕,再不会产生违戒的恶行,已具有自生的息恶扬善之戒体。
至于凡僧,则也分为两种,「入道」凡僧和「未入道」凡僧,壮壮就属于后者,所以并未得赐法号。
这里面,对于善行和禅定、智慧的艰苦修炼,也分出来两条路子。
一种便是于寺里修行,每日闻钟而起,闻鼓而眠,闻板上殿,闻梆过堂,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依旧。
朝暮课诵、布萨诵戒、上供、过堂、普佛,一尘不变,惬意却也枯燥。
只是它相较于另一条路来说,没什么风险,也并不劳心,更利于修身养性。
因为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那便是武僧之路。
这些僧人在寺庙内所修习的不仅仅局限于佛经佛法,还包括各种精妙高深的武学招式。
经过长时间的刻苦修炼后,他们会离开寺庙,化身为行者,踏入滚滚红尘之中,继续他们的修行。
在这纷繁复杂的尘世间,他们将面临无数无法提前预知的复杂情形,遭遇形形色色的人,凭借着自身所学武艺以及对佛法的领悟去逐一应对破解,并借此来磨砺自己的意志和心境,追求更高层次的修行境界。
直至悟得「无我相」、「无人相」,方可回到寺庙,此时已是「入道」凡僧,得赐法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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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吧,不过还不能确定,你要动手试试?”不听也有些赞同云奕的判断。
只不过对方不露手段,不显灵气,一时间无法分辨是悟得「无人相」回寺的行者,还是未入世的行者。
似乎是能听见云奕与不听在精神层面隐秘的交流,壮壮身边那位看上去皮肤黝黑而精壮的和尚,在觉远和尚暗示的目光中,往前走了一步。
“贫僧对佛法的了解不如师兄和方丈,但也想与道长交流交流,如果道长听不懂大乘佛法,贫道也略懂一些拳脚。”
那人的气势并不算很强,但是足够的坚韧,给云奕的感觉就好像可以打到,但是无法打死。
云奕皱着眉,思索着要怎么应对。
“我觉得这个和尚不太行,你肯定能胜。”不听抖了抖耳朵。
“我信了!”云奕挑了挑眉毛,抬起眼皮,没有看向略懂拳脚的和尚,而是看向真正觉远。
“大师,我本无意与你们发生冲突,不过泥人上有三分火气,不试把试把,你们倒是觉得我好拿捏?”
云奕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不听从肩上跳到一旁的木桌上,云奕同样也将身上的背囊和长歌剑取了下来,放在上面。
手摸到腰间的时候,停顿了一瞬。
“大乘佛法老夫怕是不懂,了解的都是小乘的东西,不过还不清楚武僧的修行,这里毕竟是在「圣灵根」上,我不出剑,也不取你性命。”
云奕抬起手,拇指扣在合拢的无名指和小指上,食指中指并齐,剑指指向那人,他再次用嘴巴,把对方捧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