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瞬间觉得浑身一轻,还保持着向上抵抗的力道有些失控,踉跄两步。
看着男子极快的稳住身形,气息也在三两个呼吸间平复,除了脸上的汗水和涨红的皮肤,倒也算是从容。
“不错,就算是打磨「正气剑意」,你的修为也没有落下,而且剑意充沛,正气十足。”非道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称赞道。
“你的路,选的不错,以后应当要比大黑脸更厉害。”
面对非道主对师父的黑称,男子拱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谦虚的说道:“师伯谬赞了,弟子要做到心无旁骛已经是倾尽所有,若是能赶上师傅,都是心中奢望,怎还敢奢求要超过他。”
“老夫我何须与你说假话。”非道主伸手捋了捋胡子,“我灵剑派置于云州,乃至置于整个大魏国,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要修「正气剑意」,就要舍弃修行之身,身体力行,凭律法、道义,修得「正气」,入仕这条路,只有自己身份影响低,才能有效果。”
“是啊,师父也是最后才想得明白。”男子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好好干,有空回山里一趟,「正气剑」还在葬剑峰上,现在的你,配得上它。”
非道主转过身,又瞥了一眼男子,声音中尽是爱惜。
说罢,非道主双手负于身后,整个人化作一道剑光,欻的一声,朝着孙凯离开的方向飞射而去。
“恭送师叔。”男子看着非道主的背影,再次行礼,眼中闪着柔光,就好像看见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头发白多黑少,又用黑着脸来弥补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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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奕像个雕塑般坐在板凳上,手肘如磐石般放在面前的桌上,手掌轻轻地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睛一大一小,犹如两颗琉璃珠子,骨碌碌地打转,脖子未动,就这么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
桌子,不是昨天的桌子,凳子,自然也不是昨天的凳子。
桌上的桌布和东西,仍是昨天那些,而桌旁的人,自然也是昨天那些人。
不过这些人不是昨天那批顾客,甚至不是来找云奕算个上一卦的,而是一个个土黄色僧袍罩在身上的光头和尚。
昨天在自己手下“进入梦乡”了的那个武僧没来,又多了几个没见过的,皮肤黝黑,看样子没什么差别。
他们将自己包围在里面,模样大概像皇帝出巡,听闻有刺客,将他护在里面的太监。
想到这里,云奕的心情莫名的有些高兴,他忍住笑,轻轻揉了揉下巴,“师傅,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不收你卦金。”
那和尚面色不改,目光不移,都没看云奕一眼,自然也就没有搭理他。
云奕仰起头,想要往后靠,才想起来屁股下面的是板凳,只能又坐直身子。
“师傅们若是不算卦,可以去别处逛逛,或是去寺里礼佛诵经,莫要打扰老夫「普渡众生」。”云奕咬着牙,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并伸出手,一字一句的点着身后写着字的布旗。
觉远和尚是昨天的出头鸟,今日当然也在其中,他站的不远,云奕的声音也没有克制,就是要说给他们听得,他自然也听得清楚。
觉远双手合十,肥头大耳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很憨厚。
“阿弥陀佛,道长今日可没有胡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不必自称老夫,贫僧听着有些想笑。”
云奕歪着嘴,用嘴角朝着觉远,“想笑就笑呗,难不成,佛陀还不让你笑了?那还修个猫的佛啊。”
他伸手摸了摸桌上扮演雕塑的不听,冷笑了一声。
“不过才见过道长两面,这口舌之能,确实比不得道长。”觉远收敛了表情,那圆嘟嘟的脸上眯着的眼睛,活像陷阱上盖着草,里面藏着锋利的刀刃。
见云奕不再理会,觉远往前走了一步,“昨日那位小师傅,可是道长的朋友?”
云奕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用不耐烦的眼神慵懒地看着觉远,脸上写满了疑惑。
“什么小师傅,难道不是你们寺里的嘛?”
觉远紧紧的盯着那双棕色的瞳孔,身上的精神力悄然释放。
“道长不认识?那真是奇怪,寺里并无这位师傅,难道是有人冒充我佛门之人?”
这话说完,场面大概沉默了三五个呼吸的时间。
“是觉得老夫上次只是碰巧,所以还不死心,又想要试试?”云奕依旧是那般心不在焉的样子,可这话从口中说出,觉远的身子出现了一瞬间的紧绷。
不过他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