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比不上的繁荣。
一路上走的是大道,路上行人瞧见武威军只是让开了路,却不曾多看两眼,也没瞧见低头议论的模样。
“不对,这不对,为何京都没有一点消息呢?”
秦十六摇了摇头,违和感终于梳理清楚。
“这里也算是人来人往,既有商铺,自然也该有商队,商路,为何京城里听不见一点山丹城的消息?”
他强忍住心中的好奇,一言不发,躲在队伍中,偷摸着观察,似乎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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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城内依旧有城主府,也有打更人衙门,都一一路过,只不过车队并没有停留,最后停在了一座看上去不过稍显大些的宅子。
如若不是门头上挂着王府两个字,秦十六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到了那家商贾大户门前了,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多少有些寒碜。
“翁皓勋”和“翁谦”在常胜虎的引导下,从正门走了进去,身后还跟着谢思逸。
别看谢思逸一路上如同骄傲的孔雀般神神气气的,现在竟也如斗败的公鸡一般,是一副点头哈腰地卑微做派。
秦十六本意是溜出去的,只可惜被人盯着,在谢思逸的提醒下,要求他跟着一起进去。
越是往里走,秦十六越觉得有些虚假,宅子里的许多东西,看上去都颇有年份,用到是能用,却配不上王爷该有的地位。
很快,几人来到一处院落,还没进屋,便瞧见一位男子从屋内的屏风后面快步走来。
他身高八尺有余,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岳,宽肩长臂,好似苍松翠柏。一袭深色长袍如流云般罩在身上,其上金丝绣成的图案,宛如繁星点点。
有云如轻纱般飘逸,有山似巨龙般盘踞,有鸟似凤凰般高贵,有兽如麒麟般威严。
他的头发已然白多黑少,恰似银霜覆盖,一双大眼,在浓眉下犹如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炯炯有神。
“勋儿,你小子可算回来了!”
那人张开双臂,朝着“翁皓勋”迎了上去,死死的将他抱在怀里。
“爹!”
“翁皓勋”也亲昵的呼喊着,双臂交叉环抱在对方身后。
秦十六懂事之前,武威王就已经离开了京都,返回封地山丹城,因此他不曾亲眼见过武威王。
虽不曾见过,但魏帝手里还有武威王的画像,曾拿给他看过几眼,眉眼间与世子翁皓勋有八分相似,也正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
他眼珠子转了转,谢思逸就在自己身旁,此刻没有看向父子重逢的温馨画面,却盯着自己。
十六知道对方在提防着,只能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
“今日高兴,传令,摆宴三日,军阵各处皆可前来。”
常胜虎那刚毅的脸上,也微红了眼眶,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眼泪也流了下来,低声道。
“是,遵王爷口谕。”
“滚滚滚,多大年纪了,还能挤出猫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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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武威王翁逸尘所言,王府内大摆三天宴席。
至于秦十六,就好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哪怕是第一日在院子里,在武威王眼前露过脸,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都没人来找过他。
只有谢思逸守在自己身边,一起吃,一起睡,不曾开口威胁提醒,也无需这般。
第三日,王府内依旧热闹。
这一次有人敲门了,不过是找谢思逸去喝酒的,是车队里的人,说是武威王的邀请,要感谢他们将世子给送回来。
秦十六眼前一亮,只要谢思逸被叫走,他就有行动的空间。
结果是让他绝望的,谢思逸愣是拉着他一起。
一桌都是车队里的人,现在倒是露出了真容,十六一一将他们的样貌都记在心里,并和记忆中对应的气息和声音匹配上。
很快,机会再次出现,随着气氛逐渐热烈,这伙人也越喝越高,最后也没剩下几个意识清醒。
秦十六一直都没怎么喝酒,虽然脑子也有些晕眩,但还是能够走得了直线。
他踉跄着身子,沿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很快就摸出了普普通通的王府。
顾不得等到自己清醒过来,十六使劲回忆着什么,瞅准方向,便快速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酒精让他浑身发热,阵阵喘息,好在是目的地距离王府并不是很远。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匾额,一间布行罢了。
秦十六二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