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神情虽严肃但难掩激动,必是杨父无疑。郑东也很激动,孤儿的自己从没体会过父爱,像是身体本能的对血脉致亲的呼应,心里竟涌上阵阵暖意。
男子几步走到床边坐下,用大掌细细摩擦郑东的头,低声问“莲亭,可还有哪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请亲们留言啊!
2
2、黑木崖上2 。。。
郑东眨眨眼,反映过来自己现在的名字是莲亭,杨莲亭?!
刚收集的信息迅速串联在一起:明朝、日月神教、黑木崖。不禁内心苦笑,这地界还有第二个人敢叫杨莲亭吗!
杨父看儿子呆呆地不回话,以为发烧烧坏了,面露急色:“亭儿,到底哪儿不舒服?”
郑东调整心情,亲切的称呼脱口而出“爹,别担心,我全好了。”说完还将额头在附在脸上的大手蹭蹭。蹭过则为自己幼稚举动暗自懊恼。
见儿子双目清亮,黑白分明,没了刚才呆滞,本来苍白的小脸由于室内温暖微微发红,看起来确是大病初愈的健康神色。这几天始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杨父妻子早亡,杨莲亭由他一人拉拨长大,除了和小朋友打架,真没让他操过别的心。平时很少生病,谁知受次凉却如此惊险,大夫都说可能撑不过去,还好儿子争气挺过此劫。怕他再度受凉,又扒掉衣服重新塞回被窝里去。郑东没觉不耐,只有淡淡无奈,嘴角却无意识勾起。
“再躺会儿,外面刚下过雨,别急着出去”杨父嘱咐道。
不一会小桃送来早饭:清粥肉包子并几样小菜,郑东大病初愈只能喝粥吃清笋片,笋片清香可口,还带着新采摘的晨间露水味。其他小菜也是原汁原味异常鲜美,让郑东这个吃惯方便面与化学肥的人胃口大开,杨父怕他几天没吃饭,一次吃多积食否决再盛一碗。又看他喝了一大碗药才匆匆吃了口饭赶去上班。临走不忘告诫小桃小心侍候。
周围又恢复寂静,郑东静静地躺在床上,鼻尖缭绕淡淡药香,从未有过的安心,又有点心虚,一早上的温情都是他揄来的,正牌杨莲亭少年不知是去重新投胎还是已灰飞烟灭。他继承了别人的身体,自然希望那人也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他的人生他也会认真的继续走下去。只是他真做不来挟教主以令群雄的事。运筹维幄,阴谋诡计不是不会,身世决定他从小就懂察颜观色,毕业后又沉浮商场近十年,什么丑恶都见识了。其实他本性真的不喜与人交往,特别是不怀好意,处处算计的,心里膈应得很。
奋斗半生的财富地位最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跟着他的是用了几十年的头脑和苍白的记忆,这让他对建功立业什么的恹恹的。他只想过好自已的日子,偶尔散步,阅读,练武,下厨,游览。。。。
此时的神教还是任我行做教主,还是少年的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出去惹是生非,只要他不去自找麻烦,麻烦不至于来找他,几年后会有一次教中的改朝换代,他的初始目标是保护杨父不受波及。即使是江湖人追求的也不过是安身之地和无忧生活,比之农民多了自由,也更多危险,动辄颠沛流离受伤赴死,全是为了生存罢了。
下午郑东来到书房。
小院里有三间正房两间襄房,正房中的两间小的分别做了杨家父子的卧室,一间稍大的辟成书房兼会客厅。架子上的书一排排叠放整齐,许多风俗人物,野史游记,嬉谈小说,琴棋乐谱。其中不少书角平整圆润,像是被经常翻看。原本以为杨父是个正宗武夫,没想到兴趣广泛。启蒙与出仕必备的四书五经之类只有廖廖几本,孤零零占了一小排书架,明显的少年专用。
桌案上散落几张字贴和临摹草纸,虽然他不懂毛笔字,也知道写得很普通,还没形成独立的风韵。郑东砚开磨,铺了张宣纸,认真写了几个字,还没前任写的好,毛笔软得无处施力,还有不少繁体字没见过。大学虽开过书法课,他也只记得怎么握笔而已,当时生活拮据,对一切不能变现的技能都视而不见。
看来读书练字要下一番功夫,虽然他很想享受生活,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任何一个读过十几年书的人都会对一觉醒来变成半文盲不甘心吧。
下午就在他看看杂书,偶尔练几个字度过,从未有过的闲适。直到小桃进来添灯,才惊觉时间流逝,大概五点多,屋内已经昏暗,待到烛火点燃,满室温黄光韵,衬得郑东白晰的脸更像细腻的珍珠色。看得一旁换茶水的小丫头不禁红了脸,心想看少爷灯下阅读的样子怎么就会心头温暖呢,刚被转卖主人的惶恐不安忽就消退没了,跟着这样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