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刘夫人确是心有不甘,虽然她不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也对楼云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因为退婚和把他扔到街上那件事对他还有一丝丝的愧意。而且婚书已经回到了南宫家,婚约即便是没有彻底解除,但也是有名无实,楼云想要娶谁都跟他们没有关系,南宫家也没有权利去管。
若是楼云在这里跟宾客们说的是秋云的身份,她什么话都不会多说,即便是因为什么不便暴露身份也是无妨,楼云对他们夫妻若是冷颜冷语她也会心甘情愿的承受。
毕竟是南宫家背信弃义在先,横加羞辱在后,毕竟那种羞辱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只是现在楼云隐瞒了秋云的身份,而且对他们夫妻则是和颜悦色,甚至是礼遇有加。这让刘夫人觉得这个人心怀鬼胎,于是对楼云更加不喜。
对于狡诈的林贾亦是不喜,因为他明知道楼云隐藏身份,是个心怀鬼胎之人,但是他却仍把孙女嫁给这个人,也为林洛瑶感到不值,虽然刘夫人心里清楚林洛瑶知道楼云的真实身份,而且昨日在长安街头也为这件事冲撞过她,这样想来楼云并没有欺瞒她什么。因为最高明的谎言就是真话。用真话去欺瞒一个人,那么那个谎言便永远不会被揭穿。
但是一个藏“气”于身,待时而动的人,这样的人是最危险的。眼前这个小子或许就是利用这个小姑娘的同情心,然后窃得她的芳心。最好达到自己的目的。让这样一个人做自己的枕边人,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楼云和林洛瑶和诸位宾客寒暄几句后,订婚宴席便正式开始,聚仙楼的掌柜亲自指挥着楼中的伙计们为各桌呈上美味的菜品。
这样难得相聚的日子,正是交往他人,结识权贵的好机会,这也是这些宾客们愿意来的原因。
林洛瑶和楼云则是回到楼上,他们的房间里也摆上了山珍海味。
林洛瑶坐在楼云的身边,样子就像是一位贤淑的妻子,她为楼云的碗中夹着菜,然后看着他吃完。
楼云问道:“洛瑶我们什么时候去为宾客们敬酒?”
林洛瑶夹过一个虾球放到了楼云的碗中说道:“不急,不急,我们现在安心的在上面吃喝,现在这些长辈们在相互结识,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理会咱们,虽然下去他们也会给我们一点面子,但是咱们也没必要下去找不痛快。”
楼云问道:“不过这样我们不会很失礼吗?”
林洛瑶夹了一口菜,边嚼边说道:“不会,虽然只是你我的订婚宴,明面上咱们才是主角,那是对于平头百姓的观念,但是现在不一样,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爷爷可是个不逊于南宫羽的势利眼。”
“现在下面请来的这些人非富即贵,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就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这些人的实力有些次于我爷爷,有些甚至高于我爷爷,比如我跟你说过的布政使大人,他虽然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摆设,但是能被下放到州省一级的可不是窝囊废,他的背后也有着很大的关系网,那些人可是朝中一二品的大员们。你觉得他还会在意你一个商人的孙女和孙女婿?”
“尽管我爷爷是西北最大的商人,但仅仅是西北最大的,那些江淮的盐商们可比我们家有钱多了。这一年偷漏的盐税你知道有多少银子吗?”
楼云摇摇头。
林洛瑶说道:“你先坐好不要被吓到。”
楼云正襟危坐。
林洛瑶看到楼云正襟危坐的样子不觉一笑,又问道:“这个先不急着说,你知道我朝每年的岁收有多少吗?”
楼云仍是摇头。
林洛瑶说道:“呵呵,我爷爷这个大商人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商人就是精于计算,我们家做生意要向朝廷缴纳各种税银。所以这个岁收我爷爷和我爹还有几个姐夫一起算过。算上雍凉二州大约是一万万两白银。虽然可能不太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
楼云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什么一万万两白银!”
林洛瑶撅起嘴说道:“你怎么那么大的反应。这还是最保守的计算。不过是一万万两白银而已。今天早上我们坐的那辆车就上万两银子。虽然我不敢说我林家能拿得出,但是所有的家资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是这个数,或许比这个数还要多,至于家里有多少银子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一家老小吃一顿饭,所有人加起来,每天就上百两银子。要是算上每个月给各地的工人佣人发下去的月钱,少说数万两银子。”
楼云顿时哭笑不得。别说见过一万万两白银,他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更没想过。
林洛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