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铃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云哥哥的脸色比我的还要苍白,还要难看,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那段日子鬼爷爷为什么要亲自为云哥哥调配丹药,膳食。鬼爷爷还骗我说,那是云哥哥练功操之过急气血亏损才变成那样的。”
秋雨铃苦笑道:“可以说,云哥哥为了我几乎搭上了自己的半条命。”
南宫璃想起了之前初遇楼云时的情形,没想到楼云竟然为了秋雨铃牺牲了这么多。
秋雨铃继续说道:“南宫姐姐当初我和云哥哥初到洛阳的时候,云哥哥翻出了爹爹给他的信,信里面装的是秋家的田宅地契,包括孔雀山庄和几所外宅,还有足够我们两个花一辈子的银子。但是其中却有一样东西,在我的眼中比这些更重要。”
南宫璃试探着问道:“莫非是我和楼公子的婚书?”
秋雨铃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南宫姐姐和云哥哥婚书,还有你们的定情信物。南宫姐姐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反应吗?”
南宫璃皱了皱眉说道:“不知道。”
秋雨铃又是一声苦笑后说道:“当时的我肝火攻心,直接呕出了一口血,然后昏死了过去,若不是良医救治,恐怕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南宫璃问道:“为什么?秋妹妹难道不想我和楼公子成亲吗?”
秋雨铃诚实的说道:“当然不想,因为......因为我害怕。”
南宫璃继续问道:“害怕什么?莫非是害怕我过门后欺负你?”
秋雨铃说道:“并不是,莫说是欺负我,就算拿我当下人,让我伺候你们,我都无所谓。我害怕的是云哥哥离开我。为了其他的女人抛下我。南宫姐姐你有师姐妹们,还有父母哥哥,而我当时除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就只剩下云哥哥了。”
“因为我刚刚出生不久我娘就去世了,爹爹虽然对我关怀,但是家中还有哥哥和弟弟,还有二娘。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依靠感。自从我染病后,我便感觉自己是个累赘。一个拖累所有人的累赘。二娘和弟弟十分的嫌弃我。”
“就连我的贴身丫鬟们,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病秧子。我从小到大很孤独,那种孤独感,从小众星捧月的南宫姐姐,你是无法体会到的。”
南宫璃确实无法体会到,她虽然从小被送到了峨眉山,没有体会到什么来自家人的亲情,但是她实际上并不孤独,因为在峨眉她还有一群师姐妹,禄蓉,禄莹,还有当时身为大师姐的燕飞雪。还有一直悉心教导她,传她武功的师傅,妙音真人。她并不孤单。
秋雨铃说道:“但是云哥哥让我这颗半生半死的心,慢慢的活了过来,当时云哥哥初到孔雀山庄的时候,并非现在这样,当时的他不过是个乡下装扮的男孩。走在街上别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
“但是就是她给了我新鲜感,他刚到孔雀山庄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对他感到好奇。之后父亲让我们离开孔雀山庄,到了城中的别苑。就是那几日让我对云哥哥产生了依赖感,云哥哥的性格想必南宫姐姐也是知道的,他很木讷,就连女孩多看他几眼他都会脸红。”
“而他则是很尽心的照顾我,之后孔雀山庄被人灭门,爹爹,二娘,弟弟,哥哥都死了,而我的心在那个时候也死了,但是云哥哥却又把她救活了。之后的一路让我对云哥哥产生了依赖,他给了我几乎从未得到过的东西,那就是依靠。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所以我很害怕,他被其他的人抢走。如果连云哥哥都被抢走了,那我就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很害怕云哥哥会为了南宫姐姐你,抛下我。”
南宫璃说道:“你是他的妹妹,他是不会丢下你的。”
秋雨铃的眼角边流下了两滴泪水,妹妹这两个字,就像是扎在她心头的两针。她只是他的妹妹,始终无法成为他身边最亲密的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身份预示着总有一天,她会失去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他,而他也属于别的女人。
秋雨铃擦去眼泪,继续说道:“不过云哥哥就不再属于我了。对不起南宫姐姐,虽然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我却离不开他。如果没有遇到云哥哥的话,说不定我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我被莫叔叔他们安全的送到了洛阳。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让我安全一些,说不定我最后的归宿便是在姐姐的安排下,用那半吊子的身体,做姐夫的填房。”
“可以说云哥哥是影响我一生的人。”
南宫璃沉默,她可以理解秋雨铃,如果她站在她的位置的话,未必会比她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