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助涨了他厌学好玩的顽劣气焰,此风岂能助涨?
想到这里,赵元偲冷哼一声,故作浑不在意地斥道:“皆是些歪理!三位大人好心规劝于你,你却胡搅蛮缠,真是放肆!”
“这话父皇应该在事先说才对,这会儿嘛,不足以使皇儿信服……”
“哦?”赵元偲闻言乐了,摸着下巴面色古怪地说道:“既然如此,朕来问你,你可敢答?”
赵弘润抬头望了眼父亲,嬉笑道:“若是父皇也不曾将皇儿驳倒,是不是这位童公公也要站出来为难我?”
这像什么话?
殿内众人虽然感觉好笑,却不敢随意开口,老太监童宪更是连忙摆摆手说道:“老奴岂敢?”
这时,赵元偲皱眉说道:“朕来出最后一问,若是你能答上来……唔,朕就不计较你逃学一事。”
他本来想说,若是你能答上来,朕就许你可以不去宫学,可转念想想,赵弘润这小子古灵精怪地很,说不定还真能答上来,于是乎大魏天子当即改口。
“就这?……好吧,父皇问吧。”赵弘润面色怏怏地说道。
大魏天子深思了片刻,忽然出乎众人意料地问道:“今早在文德殿,你提出民富国强四字,那么朕问你,如何使民富?”
咦?
三位中书大臣惊讶地望向大魏天子,心说这不是在规劝这位顽劣的皇子殿下么,怎么改策问了?如何使民富,这种国家大计岂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黄口孺子能答得上来的?陛下这分明就是在难为八殿下嘛。
可让他们更吃惊的是,赵弘润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一句话:“重商、薄赋。”
言下之意就是支持民间商业,减少赋税。
“……”中书右丞虞子启闻言心神一振,毕竟赵弘润的话语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果然答上来了……
大魏天子面色依旧,因为早就预感,否则也不会及时改变许诺:“赋税乃国之根本,岂是说减就能减的。细说重商一事吧。”
“这有什么好细说的,无非就是鼓励民间发展商业呗。”赵弘润随口说道。
这时,中书右丞虞子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殿下,若要鼓励发展民间商业,便不得已要损害权贵贵族利益啊……”
赵弘润转头望了一眼虞子启,毫不在意地说道:“在我大魏人口中,权贵仅占两三成,可至少捏着七八成的财富,取一、二还于民,有什么大不了的?”
虞子启听得两眼放光,大有相逢知己的感觉。前一刻他还对这位殿下轻辱圣人留书感到不满,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与这位殿下秉烛长谈。
他的表情,看得何相叙与蔺玉阳对视苦笑不已。
好在这个时候大魏天子赵元偲及时开口了:“你这么想,不代表我大魏的权贵们也这么想。别看朕乃天子,可若是天下权贵皆对朕心存不满,朕也会很头疼的。如今我大魏,暂时不能触动那些权贵们的利益,如此情况,该如何使民强?……这才是朕的设问,你若能答上来,朕便允许你可以不去宫学,另外再许你一个承诺,否则,你就乖乖给朕每日到宫学学习。”
话音刚落,已对赵弘润打有好感的虞子启忍不住说道:“陛下此言,未免有些苛刻吧?八殿下虽灵动,可终归只是十四岁孺子,陛下此问,微臣虚活近四十载,空读百余圣贤遗书尚难以回答,陛下又何苦为难殿下?”
否则怎么让他乖乖回宫学?这个虞子启……
大魏天子哭笑不得地望了一眼这位中书大臣,心说一开始跳出来故意为难朕这个儿子的是你,这会儿为他求情的也是你,你到底站在哪边的?
暗暗摇了摇头,赵元偲对其置若罔闻,注视着赵弘润问道:“在不触动权贵利益的前提下,如何使我大魏的百姓富足起来?你,答得上来么?”
“此事简单。”赵弘润轻松地说道。
此事……还简单?!
无论是大魏天子还是三位中书大臣,都被赵弘润这句话惊呆了。
顿时殿内鸦雀无声,只听赵弘润在那无所顾忌地说道:“打个比方吧,好比说权贵们所拥有的财富,是父皇左边口袋里的钱,而大魏子民所拥有的钱,是父皇右边口袋里的钱,父皇不希望将左边口袋里的钱转移到右边口袋里,却又希望右边口袋里的钱增加,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赵元偲忍不住有些激动地问道。
赵弘润看了一眼大魏天子,平静说道:“把别人口袋的钱,装到父皇的右边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