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下口!
好家伙……
尽管暘城君熊拓已有所心理准备,却仍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六天的工夫,魏军竟然筑造了这么一个吓人的鬼东西?……唔,不对。
思忖了片刻,暘城君熊拓惆怅地说道:“看来。熊琥非但战败,就连大营也被夺了……”
宰父亘与子车鱼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的确,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魏军如何能在短短六日内造出这么一个堪称堡垒般的军营。
“这场仗,恐怕不好打……”
宰父亘皱眉嘀咕道。
可不是不好打么,在这种全副武装简直跟刺猬似的坚固堡垒面前,楚军的步兵即便人多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们甚至没有机会攀登魏国这座军营的营墙。
攀登?
攀登什么?难道是攀登那仿佛刀山一般的营墙?
手攀利刃,脚踩利刃,从那满是利刃的营墙上翻过去?
楚国的步兵根本连营寨的木墙都无法靠近啊!
真当营寨外围的那些密集的“枪林”是摆设?真当营寨内的魏国弓弩手是死人?
“何等卑鄙无耻的防御啊……”
暘城君熊拓神色复杂的喃喃自语道,因为从远处那座堪称堡垒的魏营身上,他仿佛嗅到了与那支运用着同样卑鄙无耻战术的骑兵极为相似的味道。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猜测:主张筑造这座堡垒的家伙,与想出以魏国骑兵那种卑鄙无耻战术的人,那绝对是同一个人!
“你二人怎么看?”熊拓问身边的宰父亘与子车鱼道。
宰父亘皱眉说道:“尽管这座魏营无险可守,可……可是似这种刺猬一般的堡垒,某以为,若我军强行攻打,死伤惨重暂且不论……”他摇了摇头,接上了后半句未说完的话:“未见得能攻下!”
在他说完后,大将子车鱼亦皱眉接口道:“某也不建议公子强攻此营。……魏军分明是早有准备,知晓我军会来,因此造了这么个……恕某真不知该如何形容。唔,奢侈……奢侈的堡垒。”
奢侈……
熊拓苦笑着点了点头。
可不是奢侈嘛,要知道仅他们眺望得到的魏营的木墙与外围,那些刀剑与长枪,就足以武装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天底下绝不会有第二支军队,会如此奢侈,为了建造一座堡垒而将数万人的兵器投入进去。
而对面的魏军偏偏就这么做了。因为他们全歼了楚国六万先锋军,收缴了成山的武器与甲胄,因此,才会毫不心疼地将那些武器以这种糟蹋般的方式投入使用。
而让暘城君熊拓等人感到一阵胸闷的是,他们显然也猜到了这些武器的曾经归属。
打?或者不打?
两个截然相反的考虑在熊拓心头久久盘旋,僵持不下。
在他看来。面对着这种简直堪称武装到牙齿的堡垒,恐怕天底下任何一名将领都会感到无力。
可以的话,他真心不想面对这种“怪物”。
但是他不能够。
首先,倘若他的堂兄平舆君熊琥还活着的话,那么十有**就被关押在这座魏营里面,作为俘虏,二人多年的深厚感情,使他不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楚军不能无视这座军营的存在,绕过这座军营去袭击它背后的魏国城池。
要知道,自楚王对魏宣战,并且他暘城君熊拓攻占魏国城池,至今已有快三个月,可想而知,再往北的魏国城池,必定已做好了遭到攻打的准备。随着战线继续往北扩展,到时候个把月攻不下一座魏国城池。这在历史上是常见的事。
毕竟人家已有所准备了嘛。
这跟他暘城君熊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魏国六座城池是截然不同的。
更何况眼下已经是冬季,尽管还未下雪但天气却迅速降温,这个时候孤军直捣魏国的腹地,无视这座魏营的存在,到时候魏国行竖壁清野之策,再使这座魏营的魏兵断他熊拓的归路。别说八万人,就算是八十万人恐怕也得冻死、饿死在异国他乡。
因此,这座魏营必须拔除,只有这样,熊拓才能放心地继续将战线向北推进。
似这种步步为营的战略。才是最为稳妥的。
可要说打……说实话熊拓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原因就在于,面前那座魏营实在是太恐怖、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