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当然不会。……本王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坐实了你令本王束手无策的这件事?不不不,本王不会这么做。但是本王会在你心口撒一把盐……”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
平舆君熊琥亦意外地望了一眼赵弘润,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何谓在本君心口撒盐?”
“稍等。”赵弘润微微一笑,将目光望向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
平舆君熊琥虽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贸然开口,他也想瞧瞧,这个魏国的肃王究竟想做什么。
只见赵弘润深深地望了一眼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忽然将目光投向屈塍。微笑着问道:“屈塍,其实本王原来不打算这么早就拆穿你的……你诈降于本王。是打算怎样啊?”
屈塍闻言一愣,脸上露出几许茫然不解之色,旋即一脸着急地惊诧说道:“肃……肃王殿下,某……怎么会是诈降?”
“呵呵呵。”赵弘润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吗。屈塍,本王有着很强的记忆,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也不会忘却……因此本王清楚记得,当本王方才带着人进帐来时。你是坐在熊琥身边的,对么?”
“……”屈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本王的印象中,楚国是一个等级制度非常非常森严的国家,因此,楚人无论是在何时,都非常注意自己所在的位置……”说到这里,赵弘润指了指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继续说道:“谷粱与巫马,方才所坐的位置就比你远地多,而伍忌……更是只能坐在外围,因为他只是一个千人将。而你……却是坐在平舆君熊琥的身边。……为什么?”
“某……某好歹也是三千人将……”屈塍苦笑着说道。
“这个回答很不错。但问题是,你刚才亲口所说,熊琥并不器重你,可即便如此,你还是能坐在他身边……”
“我……”
“你不用先急着辩解。”赵弘润打断了屈塍的话,指着帐内两具尸体问道:“谷粱崴、巫马焦,那两人,是什么职位?”
谷粱崴、巫马焦回头瞧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恭敬说道:“回禀肃王殿下,那二人皆是将军。”
“职位比较乌干、申亢如何?”
“难分高下,皆是熊琥心腹。”
“果然。”赵弘润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投向屈塍,微笑着问道:“屈塍,你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你一个口口声声说不受器重的原项城君麾下部将,能与那两名熊琥麾下的心腹爱将坐在一块?……别否认,本王的记忆不会出错!”
“……”屈塍张了张嘴,竟哑口无言。
见此,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面色顿变,下意识地与屈塍保持了距离。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身后的十余名弩兵们迅速地将弩对准了屈塍。
瞧见这一幕,屈塍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刚刚眉头一皱,也不知是否要有所行动。
而这时,赵弘润却猛然抬手喝止了所有人,包括屈塍。
“别动!……屈塍,别轻举妄动。事实上本王很看好你,并不希望你白白死在这里。”
……
屈塍望了一眼那十几名用弩对准了自己的魏军弩兵,又瞥了一眼已与他保持了距离的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随后才用凝重的目光注视着赵弘润。
“某……某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不承认?不承认没有关系。”赵弘润笑着说道:“知道你哪里露出了马脚么?因为你做得太缜密了,懂么?……为了取得本王的信任,你详细地跟本王讲述了芈、屈这两支同出熊氏一族的恩怨矛盾,还刻意提到你原是项城君熊仼的部将,而项城君熊仼却与熊拓、熊琥不合,你的那一番话,使得你归降本王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为什么要解释地这么详细?因为你想取得本王更多的信任!”
“恕……恕某不能认可。”屈塍摇摇头,皱眉说道:“既然屈某已决定归降肃王殿下,自然是希望能得到肃王殿下更多的信任……”
“那你什么解释,当你背叛时,熊琥那震惊的样子呢?难道不是因为他对你充满信任么?”赵弘润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平舆君熊琥,可惜后者神色复杂地望着屈塍,一言不发。
“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屈塍苦笑着说道:“殿下,某亲手杀了曾经的同僚,更按照殿下所言,刺伤了熊琥,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证明,某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