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据曹玠所说,陈县那边。伍忌已准备了一些战船,待等来年开春,便可以徐徐将一些财物以及楚地之民,运往我大魏境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提议道:“殿下。某觉得,运楚地之民至我大魏,单单那些战船,恐怕不够。”
赵弘润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转头望向曾经负责此事的屈塍。问道:“屈塍,据你估计,有多少楚民愿意随我等返回大魏?”
只见屈塍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怕是有二三十余万。”
“这么多?”赵弘润闻言又是惊喜又是担心。他惊喜的是,大魏凭空获得了二三十余万的人口,相信对于整个大魏的建设发展必定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他也担心,如此庞大的游动人口,大梁那边若是没有及时做好准备,到时候恐怕就是一场灾难了。
“大梁那边怎么说?”赵弘润转头望向百里跋。
百里跋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此事记载于捷报内,而最后一通捷报,某在十二月初就已经发了,不过至今还未收到大梁派人送来的消息。……可能是因为大雪封路的关系,再者,又得跨越魏、楚边界,殿下放宽心吧,就算得不到消息,但相信大梁那边已有所准备。”
“但愿如此。”赵弘润点了点头。
要知道,二三十余万人口每日消耗的粮食,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如今他们在汝南一带的消耗,全凭赵弘润从那些彭氏、闾氏等大氏族的粮仓内所囤积的米粮无偿供应着,可是一旦如此庞大的人口陆续被送至大魏境内,而大魏那边却还未做好相应的准备,到时候,这些楚民在饥饿之下,很有可能会酿成没必要的悲剧。
这就有违赵弘润将这些楚民迁移至大魏境内的初衷了。
“暘城那边怎么说?有什么最新的消息传来么?”
赵弘润将目光投向了晏墨。
可能是逐渐已融入到这个圈子里的关系,晏墨如今已不像当初那样拘谨,耸耸肩说道:“还是老样子……很显然,暘城君熊拓不肯承认战败,迫不期待地在暘城招募壮丁,相信今年开春之后,即便肃王殿下不攻打暘城,熊拓亦有可能率军来攻打这正阳县。”
“他有这个胆子?”浚水营大将李岌冷笑道。
如今晏墨与李岌关系不错,在正阳县的这段时间内也多次私自相邀喝酒,已然成为了朋友,因此,在李岌说完后,晏墨便严肃地纠正道:“李岌将军不可轻敌。……楚国的军士论实力绝非魏兵对手,但是兵力……别忘了,眼下我等在楚地,熊拓有的是源源不断的兵力。”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万分担忧地说道:“不过末将最担心的,还是楚王的态度。”
听闻此言,屋内众人默然不语。
在他们想来,他们魏军攻入楚国境内的消息,十有**应该已传到了楚王的耳中,可至今为止,楚国王都寿郢那边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仿佛还在争议于是否派遣增援暘城君熊拓,亦或是就此罢手,罢兵言和。
即便是赵弘润,对此心中也没有什么把握。
他们并不晓得,其实寿郢那边早已派出了士大夫,前往暘城君熊拓目前所在的暘城。
如此又过了几日,就在赵弘润那边每日其乐融融地与部将们吃酒享乐,静等着开春时,在距离正阳县一百里多里的暘城,暘城君熊拓正气怒地大发雷霆。
话说这些日子,暘城君熊拓已不知摔碎多少珍贵的瓷器、玉器,他府上的那些下人、家奴,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暘城君熊拓很烦躁,他不能不烦躁,因为他痛恨不已的赵弘润,此刻就在距离暘城仅百余里的正阳县内,一边与部下们每日喝酒享乐,一边静等着年后开春时便来攻打暘城。
而他熊拓这边,虽然他已陆续组建起一支两三万人左右的军队,但军中士卒的武器、甲胄等军备,他暂时还没有渠道筹集完全。
不可否认,曾经他暘城君熊拓境内有不少铁匠,可以自行打造武器,可问题是那些铁匠并非是直接属于他,而是属于像彭氏、闾氏这样的大氏族,以往熊拓只要吩咐下去,叫这些大氏族准备好相应数量的军备就好。
可眼下,那些彭氏、闾氏的大氏族早已被赵弘润一锅端了,他熊拓上哪筹备军器去?
无奈之下,熊拓唯有再次向寿郢发书,请求援助。
可这第二份书信,仍然向第一份书信那样,石头大海、毫无回应。
正因为如此,暘城君熊拓心中越来越焦躁,以至于府里的家奴有时哪怕做错一件小事,他亦忍不住大发雷霆,趁机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