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舆君熊琥闻言苦笑了一下,不由地望了一眼赵弘润。
见此,熊拓心中恍然,顿时满脸怒意地转头看向赵弘润,咬牙切齿地说道:“姬润小儿,你竟敢……”
见此情形,熊琥心知要遭,连忙喊止了堂弟熊拓。满脸苦笑却发自肺腑地对他说道:“公子,熊琥能侥幸活命,已然是姬润殿下格外开恩了。”
“……”熊拓闻言默然不语。
其实他也明白,按照他熊拓、熊琥堂兄弟二人以往对魏国的所作所为,哪怕赵弘润怀恨之余将他们全杀了也不为过。
说到底,他只是见自幼便支持拥护他的堂兄受到了不符合贵族的俘虏待遇,心中恼怒罢了。
“哼!”冲着赵弘润冷冷哼了一声,熊拓对熊琥说道:“阿琥。这些魏人竟然怀疑是本公子派人设法害死了上次那队使臣,你跟他们说。”
“上次那队使臣?”平舆君熊琥闻言诧异地转头望向赵弘润。其眼神仿佛是在说:那不是你们魏人做的么?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敢那样直接了当的回答,而是避重就轻地说道:“姬润殿下,拓公子与熊某,绝没有加害那队使臣,此事我等可以对鬼神起誓。”
说起来,楚人虽然也像大魏那样敬重天地。但却更敬畏鬼神,更遑论楚国还盛行巫鬼神术,因此,若是一名楚人能够做到对鬼神起誓,那么他的话。几乎是值得信任的。
“若真如此,你们怎能在那么短的时日内,组建起十六万大军?……据本王所知,楚国沿承耕战战略,若无战事,那些士卒应该在务农才对。”
平舆君熊琥闻言,亦不隐瞒,徐徐道出的实情,但是他所说的真相,却与暘城君熊拓一致无二:“初起兵时,仅拓公子六万兵卒,他原本是打算攻打汾陉塞的。……不过待等大王传来消息之后,我这才组建军队,与拓公子汇合……”
“如何?”熊拓冷笑连连地看着赵弘润。
赵弘润闻言,默不作声地与百里跋对视了一眼,二人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
理由很简单:倘若此人当真并非暘城君熊拓所言,那就只有可能真的他们魏人做的了。
一口气杀掉两百余人,不曾放过一个活口,很显然,对方是早有预谋的,不可能是错杀。
看来这件事,回到大梁后得通知刑部再好好追查一番……
赵弘润心中暗暗说道,毕竟眼下,可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机。
而熊拓与黄砷显然也注意到了赵弘润与百里跋的神色,心中暗暗记在心里。
从赵弘润与百里跋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至今还未查到袭击他们楚国使节的队伍,但排除了幕后凶手是暘城君熊拓的可能性后,嫌疑最大的,就只剩下魏人了。
但是这件事,黄砷并没有立即说破,毕竟在他看来,赵弘润等人对此毫无头绪,贸然提起只会增添双方毫无必要的不愉快,即便要提,也要等日后在大梁与魏国礼部的官员交涉,谈言和一事时提起。
那会是一个不错的筹码。
而熊拓则考虑地比较直接:他见赵弘润无言以对,心中已然很痛快了。
“既然和约已经签署,我等便就此告辞了。……阿琥,走!”
说着,熊拓便示意身后两名护卫,去搀扶平舆君熊琥。
然而此时,赵弘润却出言喊止了熊拓:“等会!”
熊拓皱眉回头瞧了一眼赵弘润,却见赵弘润指了指平舆君熊琥,淡淡说道:“你可以走,他不可以。”
“为何?”
赵弘润哂笑道:“熊琥,可是我军的俘虏,岂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
“你想怎样?”
“拿钱来赎。”赵弘润搓了搓拇指与食指。
很显然,他还惦记着熊拓在暘城内所积蓄的财物呢。
“不是已经签署停战和约了么?”熊拓愕然问道。
赵弘润轻佻地撇了撇嘴:“是谁规定,双方签署了停战和约,就必须无条件释放俘虏的?……再说了,他这些日子在我军中吃的、住的。你看,还专门有人伺候,这都不要钱啊?”他指着搀扶着熊琥的两名浚水营魏兵,补充道。
熊拓皱了皱眉,问道:“多少?”
只见赵弘润上下打量了熊琥几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还有那个泌阳君熊启,对吧?打包价,两个人五十万。”
“什么?!”熊拓闻言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五十万?!”
他心说,他们楚国对侵占魏国那一项的赔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