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为敌时的她,竟然真的是同一个人。
“肃王殿下便放任她自由出入府内?”宗卫张骜有些难以理解地问道,在他看来,似芈姜这种危险的女子,应当用枷锁关起来才对。
宗卫沈彧闻言苦笑一声,耸耸肩说道:“殿下的想法,往往不似于常人。……不过。观此女目前,应该无害……”
“无害?”平暘军将领晏墨苦笑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右手,眼中浮现几分心有余悸。
要知道几日,尽管沈彧等人确实是中了类似迷药的药粉因而昏迷,可他确是实打实地中了毒。因为当时在阻止小巫女芈芮的时候,他曾一把抓住了芈芮的手腕,导致手掌部位激起一大片诡异的嫣红色小颗粒。
好在赵弘润将芈姜带回了正阳县,而待等芈姜苏醒过来之后,在她的指点下,赵弘润命沈彧在芈姜的那只布袋里找出了解药,涂在晏墨的手掌上,总算是使那诡异的红斑逐渐退了下去。
不过让晏墨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他原以为此次或许会因为中毒而失去一条手臂。可没想到芈姜却面无表情地告诉了他一个残酷的事实:漆木的毒性,顶多只会让他的手掌激起一片红斑,外加整个手掌刺痛不已、难以动弹,至于什么溃烂,糜烂全身,全是晏墨他自己的妄想而已。
当时晏墨便暗自庆幸,他事先没有咬牙做出壮士断腕的举动,实在是太明智、太机智了!
而就在晏墨、沈彧等人面色古怪地从院子的亭廊走过时。恬静地坐在院内观赏雪景的芈姜亦察觉到了她侧旁不远处的沈彧等人,转过头来瞧了一眼。
继而。她自顾自地喝着热茶,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彧等人消失了走廊的尽头。
他……真是不打算限制我?
每当想起这个疑问,芈姜总感觉有些难以适从。
虽然说,如果传闻属实,此刻她的性命已与赵弘润维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按理来说,对她的警惕也不应该对她如此松懈才对。
是觉得没必要,索性就不管不问……么?
芈姜暗自思忖着。
就在这时,府门附近窜进一个人影来,趁着芈姜走神之际。一把抱住了坐在石凳上的她。
芈姜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扑在她怀中的,竟是她的妹妹芈芮。
“妹,你怎么来了?”
只见芈芮用脸蛋使劲着摩擦着姐姐的胸口,口中愤愤说道:“姐,我就知道你被他给掳了,你放心,我已搬了救兵来。”
救兵?
芈姜愣了愣,忽然察觉到又有人靠近,猛地抬起头瞧了一眼,却愕然瞧见暘城君熊拓正表情古怪地站在一旁。
“熊拓大人?”芈姜吃惊地望着来人,毕竟来人与他们姐妹的关系可不浅。
“阿姜,别来无恙啊。”
暘城君熊拓苦笑着打着招呼道,他也没有想到,一别十多年,他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这对堂姐妹重逢。
而这时,芈芮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皱着鼻子在姐姐胸前嗅了嗅,惊慌地叫道:“姐,你受伤了?是那个家伙打伤你的么?我去找他算账!”
“你给姐安分点!”芈姜没好气地抬手轻轻敲了敲妹妹的脑门,没好气地解释道:“此伤,并非被那姬润所伤,另有其人。”说罢,她转头望向暘城君熊拓,诧异问道:“熊拓大人为何会来?”
熊拓走到芈姜对面,在石桌的对面坐了下来,指指芈芮,对芈姜解释道:“是小芮到我暘城,向我哭诉,说是你被姬润所擒……”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不由地有些古怪,毕竟他是清楚芈姜这位堂妹的本事的,只是架不住另外一位年纪更小的堂妹芈芮的哭求,因此跑过来瞅瞅究竟。
而方才,远远地看到芈姜坐在院子里喝茶,身边根本就没有魏兵监守,当时熊拓便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并不像芈芮所揣测的那样。
“熊拓大人误会了,姬润并未对我如何。”
“唔,看出来了……”熊拓点了点头,旋即面色古怪地说道:“其实我此行前来,最主要的……你的青蛊,当真下给那姬润了?”
芈姜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望了一眼在她怀中装鸵鸟的妹妹,淡淡说道:“大致如此吧。”
“唔……”
熊拓微微点了点头,不可否认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要知道,就像赵弘润逐渐已经开始注意到熊拓并不像是楚国那些只晓得享受奢华的大贵族,而是有着雄心壮志的邑君。熊拓亦逐渐开始正视赵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