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位肃王殿下,那位肃王殿下岂会提出这种釜底抽薪,仿佛要将户部抽筋扒皮的毒计?
呵呵,允许兵部与工部建钱库并各自掌管财政收支?
那他们户部日后算什么?专门替兵部与工部筹集资金,将从全国上缴的钱腾个手再立马转捣给这两个部府?
想到这里,尽管户部尚书李粱在此之前早已决定不理会范骉鼓捣出来的这件事,但此时此刻,他也坐不住了,因为若他不能使赵弘润打消这个念头,那么,非但户部日后无法取代曾经吏部的位置,甚至还会“养”出两个老爷来:兵部与工部。
“殿下,如此,不大妥吧……”李粱苦笑道。
“哦?”赵弘润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可本王却不这么看,据本王所知,以往户部将资钱移交给兵部与工部的方式,是通过两个部府即时的报表……”
所谓即时的报表,打个比方说,比如兵部眼下准备打造一笔新的军备,假设需要耗资数百万钱,那么,兵部会将一个大概的金额呈递于户部,而户部收到报表后,将所需的铁、煤、木头以及一部分的资金通过也负责国家资源运输的仓部,运至兵部手中,待等这笔物资到位,兵部这才会通知兵铸局打造军备。
这期间的过程,少则需要两三个月,多则需要半年,再加上兵部打造军备的时间以及将这笔军备运往驻防军手中的时间,也难怪那些驻防军每回都要骂兵部。
而更严峻的问题在于,假设当年兵部需要另外一笔开支,他们还得重复向户部递交报表的过程,而这些在赵弘润看来,都是可以变得更加简洁的。
“……因此本王觉得,不如这样,每年的开春,户部便制定好一个分配方案。将我大魏去年所得的税收收入,按照一定的比例移交于兵部与工部的钱库,而这笔钱的用途,则由兵部与工部自行商议决定,但是每一笔开支,需详细记载。在岁末时交予户部,由户部、甚至可以是御史台的大人,来帮忙监督,清算钱库与账簿。……另外,当年的钱,若有盈余,则累积至次年,年年反复如此。”
听到赵弘润这番话,兵部左侍郎徐贯与工部左侍郎孟隗可谓是心花怒放。
在他们看来。不管赵弘润这一招算不算是对户部的“制裁”,但不可否认,似这种运作方式,可以大大缩短工程前筹集经费的时间,再者,在工程期间也不会再因为户部的拖延而导致工程暂时搁置,白白浪费日子,可谓是彻底解除了户部对兵部、工部的束缚。
不过赵弘润这番话听在李粱耳中。这位户部尚书便不敢苟同了。
其实不单单李粱,相信此刻殿内任何一名户部官员。都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赵弘润的这条建议。
毕竟一旦默许了这条建议,这就意味着兵部与工部将摇身一变变成他们户部的大爷,而他们户部在朝中的地位则一落千丈,沦落为专门给兵部与工部这两个耗钱大户筹集资金与运输必要物资的跑腿。
这,如何能忍?
可问题是,这位肃王殿下说得言辞确凿、条理分明。他们还真不知该如何提出反对。
相信此时此刻的户部官员,心中那是恨死了左侍郎范骉,毕竟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全是因为这家伙挑事所致。
然而恨归恨,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良久。户部度支司的司郎何漾硬着头皮说道:“肃王殿下所提的建议,的确有独到之处,不过依下官看来,若是兵部与工部私设钱库,那我户部的国库还有何意义?负责统筹举国开支的我户部,又凭何再继续存在呢?”
“这一点何漾大人可以放心。”赵弘润笑着摆摆手说道:“户部所掌的国库,依旧是独一无二,本王只是建议,将一部分军费与营建所需,提前交割给兵部与工部罢了。再者,户部存在的意义,又岂能单单守着国库内的钱财?”
“这……”户部官员们面面相觑。
这时,赵弘润又笑着说道:“当然,本王也并非独行独断之人,不如我们来举手投票好了,看看究竟是赞成的多,还是反对的多。……至于投票的人选嘛,无论是限定于三位位居尚书的大人,还是包括侍郎、司郎、郎官,皆由户部选择,如何?”
选择?选择个屁啊!有区别么?
殿内的户部官员们闻言下意识地望向了工部左侍郎孟隗与兵部的尚书、侍郎,心下暗暗嘀咕。
朝廷六部,哪一个部府不是一位尚书、两位侍郎、四位司郎、十二位郎官?
哪怕他们户部官员全部投反对票,对上兵部与工部两个部的赞成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