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儿子这简单直白的解释给说服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但在心里,他并不否认他儿子说得很对,这天底下的商贾之事。影响价格的不就是有无两字么?你没有的东西,我自然卖地贵,物以稀为贵嘛。
不过,对于新工艺制作蜡烛的速度,魏天子还是抱持着一些猜疑,毕竟内侍监呈上来的数额实在太吓人了,仿佛昨日全国上下包括虞部在内的蜡烛工坊,他们所制作出来的蜡烛。今日冶造局单凭那几百号人便可以包办,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难令人信服的事。
“日后你冶造局。就打算卖蜡烛维持生计了?”
“怎么可能?”赵弘润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道:“儿臣将这件事丢给虞部了。”
“丢……真丢给虞部了?”魏天子闻言显然是吃了一惊,在旁,大太监童公公很是无辜地望了一眼天子,因为他早就将这件事上报了天子,只不过魏天子当时没信而已。
“当然是真的。”赵弘润诧异地望着魏天子。语气古怪地说道:“儿臣之所以想弄蜡烛,无非就是为了挣钱,为我冶造局筹集经费,最终目的仍然是为了提高冶造局的工艺!……若是见卖蜡烛挣钱就叫局里的工匠们去制蜡烛,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魏天子听闻此言后更是心中惊讶。想了想后问道:“你不会白白送给虞部的,你与虞部谈妥了?”
“啊,谈妥了。”赵弘润一边用筷子扒饭,一边含糊地说道:“日后所有蜡烛的制作、出售,皆有虞部接手,不过,每一支蜡烛要打上我冶造局的标记,至于利润嘛……均分!”
魏天子闻言粗略估算了一番,他发现,即便算上成本与运输的花费,虞部的总利润亦差不多有三成,在如此庞大的蜡烛产量面前,这三成利润,绝对是户部都会眼红的利润。
“借由什么途径出售?”魏天子隐晦地问道。
仿佛是看穿了父皇的心思,赵弘润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放心,虞部司郎周培大人会跟仓部去谈的……他会给仓部一分利的。”
话刚说到这,他就被他母妃沈淑妃轻轻敲了一下脑袋:咽下口中饭食再说话!
这小子,看来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魏天子微微有些感慨,他原以为他儿子会吃独食,没想到,他儿子却将那挣钱的路子交给了虞部,将销售交给了户部,似这等利润均沾的做法,不可否认才是上位者应有的器量。
是的,不贪心,懂得放利给手底下的人,使得更多的人心甘情愿地追随自己,这才是上位者应当懂得的道理。
吃独食的人,往往过不长,哪怕地位崇高如一国的君王,亦是如此。
而在这方面,魏天子对赵弘润这个儿子很满意。
不过话说回来,事实上除了赵弘润以外,魏天子其余几个儿子,也皆不是注重钱财的人,这可能与这些皇子们从小所受到的教育有关。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魏天子好奇问道:“你叫工部营建司翻新了冶造局的工坊,又请他们在城外造了好几座地炉,是准备大干一场么?”
赵弘润本想透露几句吊吊他父皇的胃口,遗憾的是刚抬头,就瞧见沈淑妃神色有些不善地看着他,显然是不喜欢他一边吃饭一边说话。遂识相地闭上了嘴:“秘密。”
魏天子一听心中不满意,正要细问,这时,沈淑妃将一筷子菜夹到他碗里,笑眯眯地说道:“陛下,多吃些菜。”
魏天子顿时就懂了。满脸遗憾地不再说话。
还别说,随着这一家四口的关系愈加和睦,沈淑妃在这个小家庭的地位也变得愈来愈高,至少在饭桌上,这个温柔的女人可以左右大魏天子与大魏肃王的心意。
待吃完了晚饭,宫女小桃奉上茶水,一家人又聊了些不关乎国家大事的事,比如,聊一聊赵弘润他六哥赵弘昭的生母乌贵嫔的事。
毕竟赵弘润亲口向赵弘昭保证。会尽量去关照其母妃。
这里所说的关照,当然不是关照别的,毕竟乌贵嫔在宫内的地位比沈淑妃还要高。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是曾经,正所谓母凭子贵,当初赵弘昭在大梁的时候,乌贵嫔在宫内的地位与威望的确很高,甚至不乏有人将其余皇后相提并论。尽管乌贵嫔对国母的位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如今儿子赵弘昭远赴齐国,乌贵嫔在宫内的地位不免也受到了些影响。因此,赵弘润前些日子曾托他的母妃沈淑妃,代他到梅宫去与乌贵嫔多聊聊。
一来是沈淑妃与乌贵嫔性格相似,应该会成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