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眉来眼去”,那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而在主位上,沈淑妃时而与乌贵嫔低声议论着什么,时而笑吟吟地招呼着众女吃菜,她的视线,来回投在苏姑娘与芈姜两者间,让本来挺尴尬的气氛变得愈发尴尬。
“芈姜,你是汝南县人。对吗?”
冷不丁,沈淑妃问道。
可能是没想到沈淑妃会询问自己,芈姜愣了愣,这才点头说道:“是的,沈淑妃。”
“除了你那位堂兄与你身边的亲妹妹,家中可还有其他的亲人?”沈淑妃又问道。
芈姜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沈淑妃口中所说的那位堂兄,多半指的就是暘城君熊拓。他摇头轻声说道:“或仍有些亲眷,但已不来往了。”
“喔。”沈淑妃点了点头。
其实她多少也了解一些芈姜的事。并且有关于芈姜的亡父汝南郡熊灏的事,沈淑妃或多或少也听某位“偷偷告密”的宗卫提起过,因此倒也并不惊讶。
“此番你来我大魏,是打算长住在此吗?”沈淑妃又问道。
“这个……”芈姜摸不透沈淑妃的想法,不好贸然回答,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赵弘润。
这一幕被沈淑妃瞧在眼里。让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妾身就说嘛,这女孩子家的,若非什么特殊缘故,岂会背井离乡?
沈淑妃似嗔似责怪地瞥了一眼赵弘润,可能是在暗暗责怪自己儿子不肯说实话。
旋即。她又问芈姜道:“过去那阵子,在我大梁住得惯么?”
……
芈姜愈加糊涂了,眼眸中闪着疑惑之色,在想了想后,她如实说道:“对于贵地的风俗仍有些困惑,不过,住地挺好的。”
“那就好……”沈淑妃看似满意般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询问了芈姜许多问题,比如说,芈姜姐妹二人在年幼时离开了故国楚国后去了哪里。
当从芈姜平淡的口吻中听说,当时年仅三岁左右的此女背着尚在襁褓内的妹妹芈芮,被迫背井离乡前往千里之外的巴国时,那种孤苦无依,听得沈淑妃与乌贵嫔连连叹息不止。
“你那堂兄当时未曾派人护送你姐妹俩么?”
芈姜如实说道:“我堂兄派人护送了,不过在进入巴国的第一天晚上,车队便遭到了当地巴人的袭击,护卫们为了保护我姐们俩,皆牺牲了……”
芈姜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屋内众人却是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别说沈淑妃对这姐妹俩的不幸遭遇暗暗垂泪,就连赵弘润亦感觉有些吃惊。
毕竟这一段过往,芈姜可不曾告诉过她,甚至于,眼瞅着芈芮那茫然的模样,很显然就连她也不清楚。
也难怪,毕竟芈芮当时尚是在襁褓中的年纪罢了。
“真是苦命的孩子啊。”沈淑妃又叹了口气。
在旁,乌贵嫔亦不由地摇头感慨,喃喃说道:“正应了她姐妹俩的名儿呐……姐姐是苦姜,妹妹是幼草……皆是苦命的孩子呐。”
眼瞅着这两位母性泛滥的长辈,赵弘润在旁越听越感觉不是滋味。
按理来说,苏姑娘应该才是今日这顿饭上的主角,可沈淑妃却围着芈姜问长问短,这岂非是变相地冷落了苏姑娘?
期间赵弘润偷偷望了一眼苏姑娘,只见她低眉顺目地坐下来,那仿佛无人问津似的处境,让赵弘润看了感觉一阵心疼。
他有些想跟他娘沈淑妃说说,可奈何饭桌上人多嘴杂,他也不好说得太过于明显。只好等这顿饭结束了,再好好与沈淑妃说一说此事。
这一顿饭,在沈淑妃与乌贵嫔对芈姜姐妹二人的问长问短中,总算是结束了。
可能起初芈姜并未觉得怎样,但随着后来沈淑妃询问她的问题逐渐变得有针对性,聪慧的她仿佛隐隐也猜到了什么似的。俏脸逐渐泛红,时而偷瞧赵弘润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那么镇定。
而望着这一幕,苏姑娘眼中的苦涩之意仿佛更浓了,轻咬着嘴唇坐在那不说话,时而幽怨地抬头望了一眼赵弘润。
好不容易熬到这顿饭结束,赵弘润赶紧将母亲沈淑妃拉到一旁,小声地询问她。
“娘,您对苏姑娘有什么成见么?”
沈淑妃看上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问道:“为娘瞧那苏姑娘挺好的呀。虽然年纪稍稍大了些……润儿为何这么问?”
“既然如此,娘您在方才饭桌上,干嘛围着芈姜问东问西?”赵弘润没好气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如今翅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