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暂时还未曾。”周焉羞愧地低下了头。
魏天子闻言心中愈发不悦了,不过在看了几眼周焉后,他最终还是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了下来。
毕竟他也明白,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搜寻那支传播谣言的商队,这难度等同于大海捞针。
长长吐了口气。魏天子沉声问道:“周爱卿,依你之见,那些贼子传播徐殷大将军的谣言,究竟有何企图?”
话音刚落,就听中书右丞冯玉试探地说道:“陛下。会不会是楚国的阴谋?”
楚国?
魏天子皱眉瞧了一眼冯玉,在心中思考着这句话的可能性。
但是在深思了一番后,他便暗自摇了摇头,将这个可能性给排除了。
毕竟在他看来,以往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楚国暘城君熊拓,眼下正忙着训练他意图将手伸到巴国内的军队,应该不至于闲着没事故意放出这种谣言,因为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或许朝廷官员并无几人知晓,但是魏天子却清楚地很,目前他儿子赵弘润正在暗中支持暘城君熊拓,前些日子就暗中运了十几船的粮草到陈县,待等今年年底左右,他儿子赵弘润还要运送大量的军器、军备给熊拓。
除非暘城君熊拓脑袋撞上石头,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
而就在魏天子正准备摇头否定中书右丞冯玉的话时,忽然,刑部尚书周焉压低声音说道:“恐怕此谣言并非是外人所为,而是我大魏的内贼!”
内贼……
魏天子眯了眯眼睛,忽然间想到了某个可能性。
此时,中书左丞虞子启叹了口气,插嘴言道:“莫非是当初谋害那楚国使节熊汾的真正凶手?”
刑部尚书周焉略有些惊讶地望了一眼虞子启,点头说道:“恐怕是吧。”
殿内顿时陷入了死寂,不过中书右丞冯玉看似有些不能理解,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这……两者莫非有何关联?”
周焉抬头望向魏天子,见天子似乎也在等着自己的解释,遂也不隐瞒,正色说道:“事实上,肃王殿下从楚国返回大梁后,唔,大概是祀天仪式之后,肃王殿下便寻到我刑部本署,与微臣在密室商谈了一番。……肃王殿下指出。当初谋害楚国使节熊汾一事,恐怕是我大魏的内贼所为,这个结论,事实上与微臣不谋而合。”
原来弘润当初前往刑部本署,是所为此事?
魏天子恍然大悟,毕竟祀天仪式之后。他为了精确估摸赵弘润的情绪,遂派内侍监的人盯着他这个儿子的举动,因此,赵弘润前往刑部本署的事,魏天子是清楚的。
只不过,魏天子并不清楚赵弘润究竟为何前往刑部罢了,因为他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如今周焉提及此事,魏天子这才得知究竟,在心中对这个劣子的做法十分满意。
毕竟在魏天子看来。似赵弘润这等顽劣的皇子,哪怕是被迫接管了冶造局的烂摊子,却仍记得提醒周焉谨防大魏国内的某些贼人,这说明此子对大魏那是发自内心的认同,是真心希望大魏愈发强盛。
“接着说。”
“是,陛下。”周焉拱了拱手,正色说道:“当时,事实上微臣对徐殷大将军有所怀疑。毕竟护送楚使熊汾的队伍有汾陉塞百余名精锐士卒,要想将其全部杀死。除非取得他们的信任。”
魏天子皱了皱眉,疑惑地瞅了眼周焉,旋即,他眼中的疑虑逐渐消退:“如今呢?”
“如今嘛……”周焉摇了摇头,说道:“如今看来,正如肃王殿下所言。徐殷大将军多半不会是主谋,而是另外其人。……呵!当初由于现场的种种迹象,使得微臣对徐殷大将军有所怀疑,然而,那支商队的贼人。却仿佛与微臣想到了一处,将种种对徐殷大将军不利的证据,促使这个谣言愈发真实,这就值得让人深思了:这些人,究竟从何得知,当时案发地那种种对徐殷大将军不利的证据呢?”
“除非这群贼子便是当初杀害楚国使节熊汾的凶手!”中书右丞冯玉恍然大悟地接上了话茬。
“虽不中,亦不远矣!”瞧了一眼冯玉,周焉沉声肯定道:“即便传播谣言的并非那伙杀害楚国的贼人,亦是其同谋无疑!……国家不幸,恐怕正如肃王殿下所顾虑的,我大魏国内,或许真潜藏着一些狼子野心、欲图谋不轨的贼人。”
魏天子皱眉沉思了片刻,沉声说道:“查!定要查到这则谣言的源头!”
“是!”
毋庸置疑,魏天子已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