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续抱拳领命。出帐传达命令去了。
“白方。”
“末将在!”
“你去协助闻续,另外戒备军营四方,若被羯族人偷袭,本将军就拿你问罪!”司马安望向白方鸣的眼神中,闪着几分莫名的羞恼。
很显然,司马安还未释怀这名部将私自将他曾经的事透露给赵弘润。
乖乖,这回要是搞砸了,真死定了……
感觉到自家大将军眼中若无若无的“凶光”,白方鸣缩了缩脑袋,点头哈腰,一脸讪笑地退下了。
望着不正经的部将离开了帅帐,司马安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才转头对赵弘润说道:“殿下希望我砀山军在此驻军几日,是为了等商水军么?”
“唔。”赵弘润点了点头,旋即皱着眉头说道:“除此之外,本王总感觉羯角部落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司马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指的是,羯族人的抵抗,过于薄弱了么?”
“啊。”赵弘润点了点头,说道:“当初合狩会谈一事被搅和,羯族人就应该会猜到我大魏会起兵讨伐,更何况,本王还亲口承诺羯角部落的族长比塔图,说本王不久之后将率我大魏精兵踏平羯角部落……可我军自成皋关出发至今,几乎未曾遭到羯族人的主动进攻,就好像……他们故意将我军放入三川腹地……”
说到这里,他与司马安颇为巧合地同时开口道:“粮道!”
可能是没料到二人竟想到了一处,赵弘润与司马安互瞧了一眼,彼此都感觉有些意外。
不过是实话,这种场面挺尴尬的。
毕竟两个男人“心有灵犀”,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咳。……大将军你先说罢。”
“……唔。”
司马安点点头,旋即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我军的粮道,是走成皋—巩—雒这条路吧?”
“大将军是担心巩与雒两地的羱族人与羝族人会背叛我方?”赵弘润反问道。
司马安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彼乃外族,也谈不上背叛吧?”说着。他望了一眼赵弘润,有意无意地说道:“若是某的话,进军之时会肃清巩、雒两地的阴戎,不过殿下宅心仁厚,不欲滥杀无辜,这就没办法了。”
赵弘润翻了翻白眼。他自然听得懂司马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妨。若是巩、雒两地的羱族人与羝族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协助羯族人而坑害我军,那么,本王也不会再手下留情。……背叛我大魏信任,就势必要受到惩戒!”
听了这话,司马安心中亦颇为畅快,在思忖了一下后,低声说道:“殿下,既然如此。不妨将计就计,试探试探巩、雒两地的阴戎。”
“故意装作不知羯族人企图断我军粮道?”赵弘润皱眉问道。
只见司马安眼中闪过几丝凶色,压低声音说道:“若是巩、雒两地的阴戎,真如殿下所言,对我大魏心存亲善,那么,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协助羯族人断我军粮草;反之,若是他们当真做出了对我军不利的事。还望到时候殿下莫要阻拦末将……”
赵弘润皱了皱眉,古怪说道:“大将军不会是想叫砀山军故意示弱吧?……这恐怕有点违规吧?”
司马安显然是听懂了赵弘润的话。正色说道:“殿下,若是在我军战况不利的局面下,巩、雒两地的阴戎依然保持中立,甚至于暗中帮助我军,那么,末将便认可殿下的主张。反之……似墙头草左右摇摆不定之辈。岂谈得上是我大魏的友邻?哪怕那些人并非真心实意协助羯族人,只是在我军势弱的情况下落井下石,似这种人,想来殿下也不会信任他们吧?”
“但也不至于将其屠杀殆尽……”
赵弘润看了一眼司马安,沉声说道:“这样吧。背叛我大魏信任之人,视情节轻重,或杀之,或驱出三川之地。”
司马安闻言皱了皱眉,可能是感觉这位殿下还是过于有些心软,不过或杀或将其驱出三川的这个答复,倒是也能使他满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
“唔!对了,叫军卒们将褐角部落在外放牧的羊群驱赶至营内,若是咱们果真料中,羯族人当真暗中叫巩、雒两地的三川人断了我军的粮草,咱们就改善一下军卒的伙食吧。”
“那末将还真希望咱们料中了。”司马安似笑非笑地应道。
不过看他说话时那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很显然,他并不是因为那些羊群才说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