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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是当着赵弘润的面。
这两位……简直比二十余万羯角大军还要棘手啊。
怪不得陛下将他俩一人安置在西边、一人安置在东边,这碰上了,果真没啥好事……
毡帐内众将彼此望了一眼,皆有些汗颜。
“咳,总之,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咳嗽一声,赵弘润忽视了方才的一幕,岔开话题说道:“不知诸位有什么要说的?……咳,两位大将军可能累了,先歇息片刻,白方(鸣)将军,封(夙)将军,就从两位开始吧。”
不得不承认,赵弘润也算是怕了司马安与朱亥这两位大将军了。
“那就……由末将先说罢。”与对面而坐的封夙互望了一眼,白方鸣摸着下巴说道:“其实末将也没啥好说的。……不过,感觉,早知如此的话,歃盟之事缓缓或许更加有利。”
唔……
赵弘润颇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
的确,若是歃盟之事不是那么着急的话,他本可联合巩、雒两地的部落算计羯角部落一回,比如,叫白羊部落的族长哈勒戈赫他们将族人撤出雒城,然后将羯角的大军骗到城内居住。
只要事先赵弘润先在城内埋下数百桶石油,之后在夜里,趁羯角大军歇息时,悄悄出动三百架投石车尽情地宣泄油弹,使雒城变成一座火城,别说二十余万羯角大军,就是正如羯族人所夸口的百万大军又能如何?一夜就将其全部送至阴曹!
但是眼下,这条计策就行不通了,毕竟雒水河畔歃盟之事弄得场面那么大,保不准其中会混着羯族人的奸细,若是赵弘润仍企图欺骗羯族人的话,很有可能欺骗不成,反而叫哈勒戈赫等族长们白白丧命。
“话不是这么说的。”
就在赵弘润暗自感觉遗憾之际,成皋军大将封夙摇摇头,反驳道:“肃王殿下之所以首肯今日就与那些部落歃血为盟,更是考虑到那些族长们或仍有异心。而似眼下,他们与我大魏已正式歃血为盟,此事若传到羯族人耳中,羯族人也肯定不会饶过那些部落族长们。因此,那些部落族长们才会站在我大魏这边,因为他们知道,眼下只有帮助我军打败了羯族人,他们才能得到我大魏的友谊,才能得到日后数之不尽的交易所得的财富;而若是羯族人胜利了,他们将一无所有。”
对……
赵弘润又一次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就是想到这一点,才会首肯如此仓促地举行祭天歃盟之事,否则,似这种大事,肯定是要通知国内朝廷礼部,让礼部派专门负责祭祀的祭官过来的主持的,怎么可能由一个半吊子的御史补官,外加一个专精于巴巫知识的楚女来主持?
叹了口气,赵弘润问道:“那么,关于那些已与我大魏结盟的部落希望楚兵支持我军,诸位将军有何建议?闻(续)将军?”
见赵弘润点名,砀山军大将闻续思忖了片刻,正色说道:“能用的兵卒,固然是越多越好。但是,阴……唔,三川部落的军队体制,与我大魏不同,彼此既不熟悉,又不通语言,更何况还刚刚发生一场交战,在这种情况下,末将实在不建议将他们召至战场,使战局变得更加凌乱。”
这一点闻续说得没错,要知道成皋军与砀山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熟悉战场兵阵的,哪怕是楚军出身的商水军,也清楚阵型、防线在战场上的重要性。
可是三川部落的战士呢?
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阵型,所谓的进攻,就是凭着一腔热血,一股脑地冲上战场,要么杀死敌军、要么被敌军所杀。
平心而论,若是身边存在着这样的军队,谁能保证这些人在冲锋或撤退时,会不会搅乱友军的阵型,致使友军阵型崩溃?
要知道像砀山军这样虽然兵数不多但贵在皆是精锐的军队,一旦阵型被搅乱,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会被海量的羯族大军一口吞掉。
“也就是说,或有可能帮倒忙么?”赵弘润皱眉问道。
在座的诸位将军们对视一眼,莫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是的,不管那些羱族、羝族人如何精于骑术,如何擅长骑马作战,但未经过严格的训练就是不足以让这些职业军人信任对方。
这些将领,宁可要战斗力平平但能服从指挥的友军,也不想要一些在冲锋时因为过于激动而将友军撞倒在地的所谓悍卒。
除非是将对方当可消耗的炮灰使,但很遗憾,这样会破坏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雒水之盟,因此,那些巩、雒部落的部落战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