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忌。
“将军。”附近的军卒纷纷行礼。
伍忌挥了挥手,随即,他在望了一眼这段城墙的作业进度后,皱皱眉,对千人将冉滕道:“加紧速度!羯角人应该会在今明两日抵达雒城。”
“是。”冉滕抱拳领命。
而从旁,小卒央武瞪大着眼睛,一脸惊喜地望着全身将军甲胄的伍忌,一个劲地推攘身边的同伴,小声说道:“是伍忌将军,伍忌将军诶。”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伍忌转头望了一眼央武,微微一笑,随即继续朝前面的城墙走去。
见此,央武一脸憧憬地喃喃说道:“伍忌将军对我笑了,哈哈,伍忌将军对我笑了……”
说罢,他见身边的同伴没有回应,遂纳闷地转头望去,却见他同伴李惠正惊愕地望着城外。
“怎么了,阿惠?”
见同伴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央武顺着他的目光朝城外远处瞧了一瞧,却骇然瞧见,远处的山坡,明明方才还空无一物,此刻却已出现了数百骑穿着各式各样羊皮袄的人。
随后,仅仅只是眨眼工夫,那视线尽头的山坡上,陆陆续续出现无数类似的骑士,皆是一名骑士驾驭三匹战马的标准羯族骑兵的配置。
“敌……敌情!”央武下意识地大声叫道。
听闻此言,还没走多久的伍忌立刻停下脚步,紧忙来到城墙边,从墙体的窥探口窥视那视线尽头的骑兵,那仿佛无穷无尽、却明显可以看出仍在继续增多的羯族骑兵。
皆是骑兵,没有跟随奴隶军……是羯角的先遣哨骑么?
伍忌皱了皱眉。
“将军,要吹警号么?”千人将冉滕在旁急声问道。
伍忌沉着地观望着视线尽头的无数羯族骑兵,摇头说道:“羯族人习惯用奴隶军消耗敌军的体力。……这些羯角人的奴隶军还未出现,他们不可能冒着巨大的牺牲而攻城,商水军继续手中的活。不过,记得留一只眼睛盯着城外那些羯族人,据说那帮人很擅长偷袭,别被他们伺机夺去了性命。”
说罢,他吩咐千人将冉滕道:“吹笛警戒,通知全军,羯角人已至!”
“是!”千人将冉滕点了点头,将捏在手中的那只号角举到嘴边,使劲吹响。
“呜——”
一阵厚重而悠长的号角声响起。
似这种代表着警戒的号角,一般都比较悠长,目的是告诉军中士卒:敌军已经到可视范围内,务必提高警惕。
而若是羯角人开始攻城,那么,号角声都会相对短促,借此表达迫在眉睫的意思。
而在城内,那些听到了这种号角声的商水军士卒,亦不惊慌,在各自千人将或百人将的率领下,迅速增防于城墙。
同时,亦有人迅速将此事禀告正在毡帐内玩泥巴的赵弘润。
不开玩笑,此时此刻,赵弘润的确正在毡帐内玩泥巴,不过,他并非真的为了玩,而是在制作战争泥盘,将雒城一带的地形,用泥盘模拟出来,这可远比一纸地图更加直观。
这不,当城内诸部落族长们听到商水军用来预警的号角声,在亲自登上城楼确认了此事后,连忙赶到赵弘润所在的毡帐,却震惊地发现,这位肃王殿下竟然在毡帐内,用泥盘绘出了雒城一带的地势,使得整个战场一目了然。
“怎么,诸位小时候没玩过泥巴么?”
蹲下地上的赵弘润抬头瞧了一眼站在毡帐口的诸部落族长们,笑着调侃道。
听闻此言,灰羊部落的族长齐穆轲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那是小孩子玩意,怎可与肃王您这……简直不可思议。”
诸族长们纷纷点头附和,目瞪口呆地望着帐内的那一片栩栩如生的泥盘。
只见这泥盘,地势高低起伏,有峡谷、有峭壁、有森林、有湖畔,一切布置皆与他们印象中的当地地形几乎一模一样,而正中央,则是赵弘润用泥巴捏成了一座城池,不出意外便是他们脚下这座雒城。
“这里倒点水。”赵弘润指了指泥盘中一块凹陷地。
见此,身旁的宗卫种招提着羊角杯倒了大概小半杯的清水,于是乎,一片“湖泊”就这样形成了。
“总算是完工了。”赵弘润站起身来,走到角落的木桶中洗干净双手,随后,见那些族长们仍呆呆站在帐口,遂好笑地说道:“诸位,还愣着做什么?都进来啊。”
听闻此言,诸族长们这才走入帐内,围绕着那片泥盘站着,眼眸中仍然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之色。
“本王听到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