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刻他已经得知,此番进军三川的魏军的“最高统帅”,恰恰正是当初在合狩时,曾“大言不惭”要率军踏平他羯角部落的魏国肃王,姬润。
正因为如此,比塔图才有意要与赵弘润在打仗前聊几句,灭一灭这个“狂妄的小子”的威风。
可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赵弘润登上城楼与他相见,他未免有些烦躁,遂再次喊话道:“城上的魏将,为何还不见你军主帅?……那个自号肃王的小子呢?不敢来见本族长么?”
伍忌在城墙上听得清楚,闻言环抱着胳膊,淡淡回道:“去死!这是我军肃王殿下的原话。……肃王,不屑见你!”
“……”本企图挫一挫赵弘润锐气的比塔图闻言气地面色铁青,重哼一声后拨马回到了本阵,随即抬手指向远方的雒城,似咆哮般吼道:“给我攻城!”
“呜呜——呜呜——呜呜——”
羯角这边,响起三声低沉的角笛,随即,漫山遍野的奴隶军,在羯角督军的威胁下,提着劣质的武器,朝着雒城涌去。
那密集的人头,仿佛就像是黑色的潮水般,怒涛汹涌地朝着雒城而去。
那些奴隶们并没有注意到,雒城城外西郊,遍布水洼,里面充斥着一种黑色的粘稠的液体。(未完待续。)
第417章:攻城
“(胡语)杀——!”
“(胡语)冲啊——!”
数以十几万计的羯族奴隶军团,他们嘶声力竭地大叫着,奋力迈动他们光着脚的双腿,尽可能快地冲向远处那座城池。
这些羯角的奴隶,面黄肌瘦、枯瘦如柴,或衣衫褴褛、脏污不堪,或衣不遮体、赤着胸膛,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防具,唯一可称作武器的,就只有他们手中那粗制滥造的长矛。
如果说那种在一根木棍上绑上一把短剑、甚至只是一截断刃的玩意,也可称之为长矛的话。
然而,这并不算是这些奴隶军最糟糕的武器。
更糟糕、更劣质的所谓长矛,其实只是一根一端削尖的木棍而已。
就拿着这种玩意来打仗……不,来送死么?
站在西城墙上代替赵弘润指挥战事的商水军大将伍忌,俊朗的面庞上两道剑眉逐渐凝了起来。
不得不说,自从归降了赵弘润、归降了魏国,在了解魏国国内那些军队与士卒后,商水军的军卒这才强烈地感受到,军队士卒,原来并不是战场上的消耗物。
是的,相比较他们故国(楚国)那些不将士卒当人看待的将军们,魏国的将军们,才有资格称之为统帅,才有资格称之为将军,因为魏国的将军们从来不用麾下士卒的性命去堆砌胜利。
正因为有了比较,商水军的士卒们对曾经统帅过他们的楚国将领们,无论是那些已死的或者还未死的,皆心生了浓浓的抵触与憎恨。
而如今,对面那些前赴后继前来送死——在商水军军卒看来的确如此——的羯角军的奴隶军团,商水军的士卒们难免被勾起了心中不好的回忆。
原来不止我们曾经的故国才存在么?这种丑恶的,纯粹用人命堆砌胜利的战争方式……
众多立于城墙上蓄势待发的商水军士卒们,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因为望着城外蜂拥而至的羯角奴隶,他们仿佛有种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的错觉。
不!
城外的羯角奴隶,处境比当初的他们还要恶劣。
至少当初他们在暘城君熊拓以及平舆君熊琥的统帅下时,虽然那时率领他们的楚国将领们也不拿他们当人看待,但最起码他们得到了像模像样的武器与皮甲。
虽然武器的刀刃锈迹斑斑,但至少还能砍下当时作为敌人的魏国士卒的脑海。
虽然作为防具的皮甲绝大多数感觉都快散架了,并不足以阻挡魏国的弓弩,但至少给了他们些许心安。
但是远处的那些羯族奴隶们,他们什么都没有。
“(楚国语)该死的羯族人!”
城墙上,一名商水军士卒忍不住用故乡的方言低声骂了一句,便恶狠狠地朝脚下的城墙吐了一口唾沫,来表示他此刻心中对羯族人的憎恶。
而附近,其余商水军的士卒们亦纷纷露出了憎恶的神色。
因为他们从那些羯族督军——姑且这么称呼,即那些用利刃与马鞭逼迫奴隶冲锋的羯族骑兵——的身形中,看到了曾经逼迫他们在战场上冒死冲锋的督战队士卒。
督战队,这可是楚**队的特色,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