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伍忌外,帐内六名商水军将领在自我介绍后纷纷叩地行礼。
“诸位将领请起。”赵弘润虚扶一记,请这六名商水军的将领们起身,同时在心中暗暗记牢这几名将领的名字与长相。
年轻,这是商水军普遍的特征。
往好了说,年轻代表着身强力壮、富有朝气;可往坏了说,年轻就意味着几无经验,容易出错。
但话说回来,也只有像这样仿佛白纸一张的军队,才能更少地让赵弘润来试验种种区别于当世主流的战术,向他们灌输他的思想。
而这些战术与思想,可能是像浚水军、砀山军、成皋军这种建成已久军队所无法理解,或者因为多年的习惯养成而无法改变的。
挥挥手招呼诸将在帐内就座,赵弘润沉声说道:“你们应该也得知了,我商水军中那些猛火油的秘密,已被城外的羯角所识破,并且,于今日凌晨,一支羯角骑兵用火矢点燃了我军昨日在城外部署的猛火油。……这就意味着,我军无法再借助火来防守雒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询问诸将道:“对此,你等可有什么想说的么?”
诸将领相互瞧了几眼,随即,千人将冉滕抱抱拳,沉声说道:“肃王殿下,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是。”千人将冉滕抱拳颔首,面色凝重地说道:“末将昨日在城墙上督战,发现,军中那些新卒,在羯角那些奴隶兵的疯狂进攻下,有许多人遗忘了平日的训练,面色发白、四肢僵硬……若是昨日没有猛火油与连弩,恐怕……”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众人却能听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不,两千人将易郏亦附和着说了一大通昨日的所见,比如,那些负责连弩的士卒,到后半程几乎是一边吐一边发射弩矢,而负责搬运尸体的新卒们,更是在城门附近吐地一塌糊涂。
就这样的新兵,怎么能在失去猛火油战术的情况下,挡住那些如狼似虎、豁出性命的羯角奴隶兵?
守不住!
这是千人将冉滕与两千人将易郏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他们的说辞要相对委婉一些。
而这一点,事实上赵弘润也非常清楚,毕竟两万商水军中,约有六七千左右的士卒,那是只经过三四个月操练的纯粹的新卒,从未见识过战场的气氛,而其余士卒,虽然称他们是老卒吧,但事实上,也只不过是打过楚魏颍水战役的士卒,数来数去也就寥寥数场战事,根本不能算是经验丰富。
只有极少一部分,曾经屡次在暘城君熊拓的率领下攻打过汾陉塞、并能从那几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士卒,那些年纪接近三旬的老卒,才可算是真正有战场经验的士卒。
而这些士卒,如今大多都被伍忌提拔为百人将、五百人将、千人将、两千人将等等,希望这些人的勇武可以感染到军中的新兵,但昨日小试牛刀的白刃战却证明,商水军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磨练。
主要还是心理素质不过关呐……
赵弘润暗暗感慨道。
他并不意外,倘若让他提着武器上战场去杀敌,他也会像那些新兵那样,傻愣地像根木桩似的,毕竟天底下又有几个是天生的杀人狂,一踏足战场就能像老兵、甚至是精锐那样发挥自如?
肃王殿下……居然未曾动怒?
望着沉思不语的赵弘润,帐内众将心中好是惊讶,他们原以为在提出了恐怕难以守住城墙的预测后,眼前这位肃王殿下会因此勃然大怒的。
可能是注意到了诸将们怪异的目光,赵弘润疑惑问道:“怎么了?”
六名将领面面相觑,良久,两千人将陈燮小心翼翼地说道:“末将还以为,肃王殿下会动怒……”
“动怒?为何?”赵弘润脸上更纳闷了。
见此,千人将冉滕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出了原因。
“就这?”赵弘润听罢哈哈一笑,摇头说道:“你们说的都是实情,本王岂会怪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大忌!”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本王并不希望拿这个当做我军失利的借口,只要仍有一丝希望,本王也要奋力去把握。并且,本王希望诸位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辜负你们如今的职位。”
“是!”包括伍忌在内,帐内诸将抱拳颔首应道。
此时,赵弘润站起身来,在帐内踱了几步,口中沉声说道:“本来,本王试图用猛火油拖延战争的时日,让城外那二十余万羯角大军被每日消耗的粮食所拖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