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长,这场仗不能再打下去了。”
作为构成羯角部落的核心部落之一,灰角部落的族长古依古忍不住劝说道:“再打下去,就算攻陷了雒城,那也是得不偿失。乌角、乌蹄,已有两个部落遭到了魏军狠毒的报复,留守的男人、放牧的羊群,皆被杀光……”
听闻此言,帐内诸大中小部落的族长们不由得望了一眼乌角部落的族长戈尔干,与乌蹄部落的族长里尔哈契。
只见这两位族长一副寂灭的表情,自顾自在帐内喝着酒,仿佛对于这场议会毫不在乎。
也对,因为他们的部落已经完蛋了,回不回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若比塔图想要继续攻打雒城,那就继续打呗,反正就算今日没能死在战场上,一旦冬季来临,他们部落剩下的战士们,为了取得食物过冬,还是得投靠其他部落,比如像南边的羯部落,听说羯部落正在与巴国打仗,应该会需要更多的战士。
而乌角、乌蹄?
待等那些部落战士们为了食物投奔了羯部落,他们两名族长空顶着一个部落称号,又有什么用?
乌角部落也好,乌蹄部落也罢,都已经完蛋了。
当然了,乌角部落与乌蹄部落的两位族长已看淡了生死、看淡了胜败,并不表示其余部落就舍得放弃他们的家园,愿意眼睁睁地看着魏军的铁蹄踏平他们的部落,杀死他们的羊群。
因此,当灰角部落的族长古依古提出希望解散军队、回援部落的恳请后,立马便得到了帐内其余部落族长们的拥护,气地比塔图面色铁青,愤怒地将这群人给赶了出去。
“一盘散沙!一盘散沙!”
在赶走了那些族长们后,比塔图在毡帐内大发雷霆,踹翻了一切可以踹翻了东西。
“难道那些人都不明白,若此时不联合起来遏制魏人,魏人就会大肆进占三川么?!”
就在比塔图大发雷霆之际,年轻的羯角勇士博西勒走入了毡帐,瞧见比塔图正在发火,遂静静地侯在一旁。
良久,比塔图终于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瞥了一眼博西勒,语气低沉地问道:“怎么说?”
博西勒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羷部落的头领鄂尔德默,以及炎角军的千夫长乌鲁巴图,他们二人皆拒绝参战。”
“拒绝?为何拒绝?!”比塔图愤怒地吼道:“难道他不知明白,魏国将会是我三川的心腹大敌么?”
博西勒犹豫了一下,说道:“关于此事,鄂尔德默也有所解释。他说,魏国十余年前攻灭了他们东边的宋国,占领了其国土,魏人对土地的需求并不迫切,没有什么理由会出兵夺回三川。羷部落,不会与一个不存在利害冲突的强国为敌。”
“放屁!”比塔图闻言骂道:“难不成他还支持与魏国和睦为邻么?既然如此,他们羷部落当初为何不派遣参加魏人支持的合狩……”说到这里,比塔图忽然一愣,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浑身颤抖地骂道:“好好好,这帮家伙,原来是希望我羯角替他们试探魏国的反应……哼哼哼,真是打地一手好主意啊!”
说罢,比塔图吐了一口唾沫,问道:“炎角军亦拒绝?”
“是的。”博西勒点点头说道:“炎角军的千夫长乌鲁巴图表示,雒城的魏人有羱族的部落支持他们,既然有羱族人,他们炎角军就不会插手这场战争。”
比塔图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也难怪,毕竟炎角军的确从不将武器对准羱、羯两族,他们只负责保卫乌须王庭,此番炎角军派来乌鲁巴图这名千夫长,也只是想近距离地观测魏人的企图,看看他们是否会对乌须王庭造成威胁。
而如今既然赵弘润建立了雒水之盟,成功拉拢好好些羱、羝部落,那么,炎角军就显然不会参与这次的战争了。
“看来,只能向羯部落求援了……”在思索了片刻后,比塔图惆怅地说道。
然而事实证明,此时此刻的羯部落,根本帮不上比塔图什么忙,因为魏国成皋军的大将军朱亥在伊山建立了军营,尽管并未出兵三川的腹地,却做出了威逼羯部落与羚部落的架势,吓得这两个部落急忙从前线抽调兵力,回援部落,害得他们近几日在对巴人的战争中吃了好几场败仗。
更要命的是,尽管他们都听说了魏国正在与羯角部落打仗,却不敢进攻成皋军这支魏军,毕竟他们此刻正跟巴人打地如火如荼,而素传魏人与巴人不合,因此,羯部落与羚部落尽管被成皋军威逼,依旧保持了克制。
仿佛这一切事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