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那样重视了,巡防也比前一阵子薄弱了许多,我们这才得到机会,偷偷潜出城来。”
……可恶!
比塔图听了这话,面色一阵铁青。
他当然听得懂萨因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魏军在三次打败了他们羯角后,早已不再将他们放在眼里。
望着比塔图连番变幻的眼神,萨因、阿鲁、舒尔哈三人心中亦仿佛在打鼓。
说实话,他们愿意肩负起诈诱羯角军的任务,他们的妻儿已不必受到他们的牵连,仍可继续留在部落里,居住在三川之地,而不必遭到被驱逐的苦楚。
可问题是,仅仅如此的话,并不能让他们将功赎罪。
顶多就是免去了觝刑,从此背井离乡,四方漂泊,最终老死在异地。
除非他们立下大功。
只有立下大功,他们才能舔着脸以贬为奴隶的方式,继续留在部落里。
说是奴隶,但事实上,这与族人又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原来头领的职务被取消而已,仍可生活在部落里,仍可每日瞧见自己的妻儿。
若是日后再做出些贡献,恢复如初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但前提是,他们得说服比塔图带领着那些羯角骑兵踏入雒城,踏足魏军与羱羝战士给他们预备的陷阱。
可让萨因三人暗恨不已的是,本来他们已经说动比塔图,没想到比塔图的养子博西勒却对他们产生了质疑,从而使得他们至今未能说服比塔图。
萨因、阿鲁、舒尔哈三人对视一眼,他们感觉,事到如今,唯有动用那位魏国肃王亲自口述教给他们的大杀器了。
想到这里,萨因故意表情怏怏地说道:“说了半天,没想到大族长还是不相信我们的话,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我们就此告别,返回雒城。”
说罢,他与阿鲁、舒尔哈三人故作气愤地向比塔图行了行礼,准备就此离开。
见此,博西勒当即喝道:“站住!”
萨因三人回过头来,神色气愤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只见博西勒打量了三人几眼,冷冷说道:“实话说出你们三人此行的企图……魏人究竟叫你们做什么?”
“可笑!”萨因三人辩解道:“我们岂是为了魏人而来?”
见此,博西勒当即唤来毡帐外的部落战士,将萨因三人用绳索绑了起来。
随后,他转头对比塔图说道:“大族长,严刑逼供,定能逼他们说出实情。”
比塔图眼神微微一动。
而就在这时,忽听阿鲁气愤地骂道:“想不到羯角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居然说什么我们是为魏人做事,难道魏人如今还需要借助这种伎俩来打败羯角么?!”
……
听了这话,比塔图为之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只不过这怒意中,却夹杂着几分悲伤。
是的,羯角败局已定,魏人根本不需要借助诈诱这种手段来打败羯角。
“放了他们吧。”比塔图黯然地挥了挥手。
“大族长……”博西勒还想再劝,但最终,只好命人将萨因、阿鲁、舒尔哈三人放了。
松了绳索后,萨因、阿鲁、舒尔哈三人显得很气愤,尤其是萨因,更是指着博西勒冷冷地说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以为你们羯角还是像当初那样鼎盛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魏军的砀山军偷袭了你们后方的诸部落营地,乌角、乌蹄,好些个部落被魏人屠杀殆尽,下一个就是你们羯角!……还有,你们羯角人眼下还有充足的食物么?养得活数万的部落战士与十几万的奴隶?你们快要完了!”
他这番话,尽管是冲着博西勒说的,却让比塔图面色铁青。
因为这的确是羯角目前的恶劣近况。
终于,比塔图忍不住了,阴沉着脸,沉声说道:“萨因头领,你是为与本族长携手而来,还是为羞辱羯角而来?”
见比塔图发怒,萨因心中直打鼓,但是为了达成目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按照赵弘润所教授的话,继续刺激比塔图。
“比塔图大族长,嘎契罕还有我们这些不甘心臣服于魏人的人,的确是希望能与羯角携手打败魏军,但是有一点希望大族长弄清楚,我们,并非一定要与羯角携手。……我们的族长已经取得了魏国那肃王的信任,就像大族长所说的,要是我们放下自尊给魏人当狗,我们还是可以活下去,继续生活在三川这片土地上,而羯角部落……哼哼,再过些日子,还有没有羯角部落,恐怕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