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那位才刚刚缓过气来的三叔公,指着赵弘润骂道:“小辈,你是有意要为难宗府,与宗府作对么?!”
“为难宗府,此话怎讲?”赵弘润转头望向三叔公,淡淡说道:“难不成三叔公觉得,国库里的钱,我姬赵氏一族可以随意取用么?只要三叔公你点个头,行,本王就认可户部替宗府偿还这笔费用!”
“我……”三叔公面色涨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哪敢点头承认这种话,虽然说他姬赵氏一族以往其实没少占国家的便宜,但这种事如何好摆在台面上说?
毋庸置疑,只要他敢点头,一旦赵弘润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他立马就会被魏国六百万国民所唾弃,真正意义上的万夫所指,这个污名,他一辈子都洗不清。
而见三叔公无言以对,赵弘润撇撇嘴冷哼一声,嘲讽道:“既然做不到,你插什么嘴?一边呆着去!”
说罢,他转头望向魏天子,抢在魏天子前头,认真地说道:“父皇,你瞧,三叔公也觉得此举不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魏天子张了张嘴,瞥了一眼那位又一次捂着胸口作痛苦状的三叔公,不禁有些同情这位叔父。
而随后,魏天子再次提出了一条建议。
“那……这样吧,算国库暂时借给宗府的……”
说着,魏天子瞧了一眼赵弘润,又补充道:“算上利息。”
赵弘润脸上闪过几丝不悦之色,正色说道:“父皇,眼下户部或许仍有余钱,但儿臣正打算与户部、工部合作,开垦三川,期间花费千千万万,回报更是何止十倍……父皇所说的利息,怎么也不会超过那十倍利润吧?还是说,其实父皇也挺黑心,欲叫宗府日后偿还一万万两白银给户部?”
这劣子把朕也恨上了……
魏天子暗自苦笑了一声,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一听赵弘润所说的话,就知道这劣子准备嫁祸于他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个儿子,向来戳心戳肺,若是他有意报复,魏天子担心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这小子气地吐血。
想到这里,魏天子沉声说道:“弘润,宗府拿不出一千万两银子来,你逼迫也是无用……”
“没有钱,可以变卖府产。”打断了魏天子的话,赵弘润指了堂内四周典雅的装饰与摆设,淡淡说道:“父皇你瞧这些檀木家具,还有青铜灯柱,这些都可以卖。……父皇你放心,儿臣绝不会为难宗府,甚至于,看在情面上,还会以市价收购,哪怕小到……每一块砖!”
此子……莫不是要拆了宗府?
堂内诸人面色骇然。
此时,赵弘润的二伯赵元俨忍不住了,皱眉说道:“弘润,宗府可是我姬姓赵氏一族的脸面,难不成你要拆了它么?”
“脸面?”赵弘润轻哼一声,淡淡说道:“原来还有这东西么?我还以为某些个老东西倚老卖老、以大欺小,欲逼迫我默许他们损公利私的时候,就早已丢尽了呢!”
“放肆!”赵元俨呵斥道。
但是除了呵斥一句放肆,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宗府这边站不住道理。
于是,他张了半天嘴,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魏天子却在旁皱皱眉说道:“弘润,凡事不可做绝……”
话音刚落,就听赵弘润笑着说道:“不不不,父皇,这是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谁是鸡、谁是猴?
除了魏天子赵元偲与宗府宗正赵元俨兄弟二人外,其余堂内的诸人面色都很难看,皆看着赵弘润在那侃侃而谈。
“父皇,儿臣觉得,宗府的存在,恐怕让父皇也感觉到有诸多不适吧?这回宗府失却道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儿臣以为,正好趁这次机会,大力削弱宗府,最好连脊骨都给他打断,叫其难以难以翻身!”
……臭小子!
魏天子睁大眼睛瞅着赵弘润,心中暗骂。
他心说:的确,这是一次削弱宗府的好机会,可你小子倒是私底下跟朕说啊!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将此事说破,你这算什么?
忽然转念一想,魏天子的面色就变得更差了。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赵弘润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的。
故意说出这番话,来离间他与宗府的关系。
这不,太叔公、三叔公、堂叔公、小叔公这四位宗老,包括现任宗府宗正赵元俨,在听到这番话后,皆不约而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