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马颌,亦是游马众的一员,只不过他已娶妻生子,因此游马就不带着他混了,将其安置在阳夏县内,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顶多就是平日里给游马众注意一下身边发生的事而已。
像马颌一样,但凡是有家室的游马众成员,都被游马勒令强行退伍了,如今还跟着游马混的,都是一些尚未婚娶的人,其中有很多皆是逐渐长大成人的原游马军士卒的子嗣。
想想也是,想当初,游马众来到阳夏的时候,仍有数百名精壮的汉子,外加一两千名游马家眷,岂是区区几间士馆可以安置地下的?
“游马大哥,我听说你被那个肃王抓到了县牢……可恨,他们居然这般折磨游马大哥你?”
进屋后,马颌注意到了游马那鼻青脸肿的脸庞,不由地面露愤怒之色。
见此,游马稍稍有些尴尬,毕竟脸上那些淤青,全是他自找的。
毕竟,为了想办法打开牢门的锁好方便逃出去,他主动挑衅了宗卫周朴,可以说是有目的的自作自受。
当然,他并不清楚,事实上宗卫周朴也早已猜到了他的意图,只不过是配合着他而已。
“只是皮外伤而已,不必担心。……先不说这个,打开地道,我有急事要出城去见应康大哥。”游马摆摆手说道。
“应康?”马颌闻言诧异问道:“应康不是在城内么?”
“昨日商水军袭击士馆的时候,我让他先离城了。幸亏走得早,商水军已经发现了士馆底下的地道。”游马解释道。
马颌一听这才释然,连忙带着游马来到里屋,叫醒了睡在床榻的妻儿。
只见他拉起铺在床榻上的席子,在榻板上摸索了一阵,随即将一整块木板拉了起来,露出了底下看似黑漆漆的地道。
十几名游马率先进入地道,而待等游马也准备进入地道时,马颌拉住了游马的手臂,正色说道:“游马大哥,我跟你们一起走吧,那个肃王的事我也听说了,此时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
游马闻言转头望向一旁,见一名妇人搂着两个睡地迷迷糊糊的孩儿,一脸担忧、欲言又止,遂轻笑着对马颌道:“游马众的事,我自会解决的,你……已经不是游马众了,好好过日子吧。不得违令!”说着,他在马颌复杂的目光中,进入了地道,且自己盖上了床板。
马颌亦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儿,暗暗叹了口气,将席子又铺在了床榻上。
“夜深了,睡吧。”
“嗯……”
告别了马颌一家,游马带着那十几名游马众迅速穿过地道,一概在半个时辰后,于阳夏县西南侧的围墙外,在一片农田中钻了出来。
出来之后,游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随即迅速朝着戈阳山而去。
足足走了几个时辰的路程,游马终于来到了戈阳山。
戈阳山,并非是一座山丘,而是一片山丘的统称,曾几何时,这里是戈阳隐贼所占据的山丘,而如今,这片山丘中同时居住着邑丘众与阜丘众,可能彼此相隔仅不到十里,但常年来彼此仇视,相互攻杀,直到最近几年,双方彼此相斗的情况这才稍稍转好。
游马众与邑丘众的关系极好,而游马,也是知道邑丘众的营寨究竟在何处的。
不过,即使他不知道邑丘众的营寨在何处也无所谓了,因为他们一行人刚刚进入戈阳山没多久,就被邑丘众的隐贼给发现了。
但是因为游马被宗卫周朴揍地鼻青脸肿的关系,那些邑丘众的隐贼们跟了游马一段路,这才将后者认出来,现身与其见面。
在这些邑丘众隐贼的带领下,游马等人顺利来到了邑丘众的营寨。
说是营寨,其实也是在山体内的密室,毕竟历年来,邑丘众与阜丘众一样遭到朝廷的围剿,早已不敢再光明正大的将营寨建在山上,因此,这两股隐贼众皆花了大力气,开凿山体,将营寨建在戈阳山的山体内部。
在山体内的密室深处,游马见到了暂别没几日的邑丘众首领应康。
“游马老弟,你……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在见到游马的那一刻,应康亦是吃了一惊,毕竟游马被宗卫周朴修理地的确够惨,谁叫他不守规矩,出阴招害得周朴一头撞在牢门上,甚至撞破了头呢。
“先不说这个。”游马摆摆手阻止了应康对他脸上淤青的询问,原原本本地将他与赵弘润的对话告诉了应康,只听得后者脸上逐渐露出了惊怒之色。
“该死的金勾,那个狗崽子居然……”
应康满脸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