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之主?
什么意思?安陵是你王氏的囊中物么?
因此,王瓒连忙强颜欢笑地改口道:“是王某失言,王某并非这个意思,王某的意思是,肃王殿下远来辛苦,不知我王氏一门能否有幸侍奉殿下。”
“呵。”赵弘润不置与否地哼了声,随即慢条斯理地问道:“王家主这话是发自肺腑?”
“自然是千真万确。”王瓒信誓旦旦地说道。
见此,赵弘润略微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本王差点就连这安陵县的城门都进不了啊!”
王瓒心中咯噔一下。
在听过了小儿子王郴的讲述后,他自然听得懂赵弘润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面露惊骇之色,怒色说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居然有人胆敢阻拦肃王殿下入城?反了天了?!”
演地不错……
赵弘润暗自冷哼一声,打死他都不信王郴入城会不将这件事告诉他父亲王瓒。
话说回来,要试试王瓒是否知情,这很简单。
这不,赵弘润呵呵轻笑了两声后,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说道:“王家主说得不错,果真是反了天了!……忤逆本王,该杀!王家主意下如何?”
王瓒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杀谁?杀他素来疼爱的小儿子王郴?
心中一惊的话,连忙改口说道:“或有可能,那狂徒不知肃王殿下,王某以为稍加惩戒即可……”
在他说话的时候,赵弘润始终用戏虐调侃的目光瞅着他。
瞧见这目光,王瓒哪里还会不明白?
但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给那个不知是谁的、冲撞了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狂徒求情。
“呵呵呵呵……”
眼瞅着王瓒面色尴尬地说完求情的话,赵弘润心中好笑,只见他摇了摇头,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望着王瓒正色说道:“王家主,区区一堵安陵县的城墙,拦不住本王……似这种小孩子行径,本王不予理会,不过再有下回,定斩不饶,你听到了?”
“是、是。”王瓒连连点头,下意识说道:“王某会严惩那逆子……”
说到这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毕竟这话一说,岂不代表他早已知情?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赵弘润并未揪着这点与他计较。
“此番本王前来,所为两件事。其一,安陵县的县仓,仓米皆被人暗中掉包,将白花花的米换成了塞满草杆的袋子。……王家主,此事你可知晓?”
“……”
望着赵弘润那严肃的表情,王瓒脑门上逐渐渗出了几丝汗珠。
要知道,挪用县仓内的仓米,这可是重罪,一旦承认,罪首充军发配,绝没有轻的。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似王氏一门这种挪用县仓仓米,损公肥私的事,事实上魏国境内其余县城恐怕也有发生。
而一般这种事,事后那些贵族只要补足了挪用的仓米,某些县令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能他们会觉得,反正谁都也没有损失,有什么问题?
可事实上,果真是谁都没有损失么?
不!
事实上损失的,是平民,贵族们将损失转嫁给到平民身上。
比如去年赵弘润率军出征三川,尽管军粮耗费无数,最后甚至使魏国动用了国家力量,给出征三川的军队调集粮草,但事实上,魏国是产粮的大国,按理来说那些军粮的消耗,是不会让国内米价上涨三成的。
那么,为何在朝廷户部出面干涉的情况下,民间市面上的米价还是上涨了足足三成呢?
原因就在于国内有些人借机囤积粮食,准备谋图暴利。
你也囤积,我也囤积,市面上的粮食少了,那么价格自然而然就上涨了。
要不是户部出面干涉,调运各县县仓内的仓米,调节控制米价的上涨,米价何止上涨三成?
说来也可笑,魏国明明有多余的米粮卖给川雒、卖给楚暘城君熊拓,卖给羯、羚部落,但是国内,却因为米粮缺少而稳步提高价格。
然而事实上,魏国国内并非缺少米粮,而是有太多的人企图谋取暴利而囤积大量的米粮,若是这些昧了心的商人贵族将囤积的粮食拿出来,市面上的米价立马下跌三倍不止!
好在赵弘润此时还未得知真相,否则,恐怕他会恨不得将这些千刀万剐。
而眼下安陵王氏一门,他们做的更恶劣,他们非但自己囤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