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马摇了摇头,随即踢了踢脚边几具尸体,语气凝重地说道:“是阜丘众!……这帮人开了城门,放入了一队骑兵。”
谷粱崴不太清楚魏国的隐贼众,但多少还是知道大概是刺客样的人。
他回顾游马说道:“游马兄弟,我已派人到港口调兵,一刻辰之内援军便可赶到,在此之前,希望游马众助某一臂之力。”
“应当!”游马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游马众已在商水定居下来,岂能容忍底细不明的敌人袭击城县,将这座县城搅地一塌糊涂?
想了想,游马提醒谷粱崴道:“谷粱将军,在下建议您先稳固四方的城门,免得贼人逃窜。……商水遇袭,青鸦众必定火速赶来支援,待等青鸦众赶到,再徐徐清除城内的敌人。”
谷粱崴点点头,随即恶狠狠地说道:“本将军要将这帮贼子挫骨扬灰!”
不得不说,谷粱崴此刻心中怒火滔天。
商水,作为肃王殿下的封邑,居然遭到了贼子的袭击,这还得了?
不将进犯的贼子一网打尽,他如何向那位肃王殿下交代?
而与此同时,被谷粱崴痛恨唾骂的主犯桓虎,正带着手底下的骑寇们杀入了商水县的县牢,释放了关在县牢内的囚犯。
这些囚犯,大多都是楚人。
是的,就算在投奔魏国的四十余万楚民当中,也不全然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其中也有些不服魏国法律约束的家伙。
当然了,这其中也包括某些贵族世家子弟,这些人皆是因为不甘心屈居于羊舌氏之下,以至于在羊舌焘治理商水期间从中作梗的人。
只可惜,因为羊舌杏的存在,羊舌一氏注定成为商水县最具权势的贵族,而在赵弘润面前卑躬屈膝的羊舌焘,在惩治这些贵族方面,那可是毫不留情,请来商水军,处死的处死、下狱的下狱,弄死了好些在楚国时比他羊舌氏势大的贵族,终于使羊舌氏成为了商水县的权贵。
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他们对羊舌氏恨之入骨,亦对鼎力支持羊舌氏的肃王赵弘润痛恨万分。
而如今,桓虎与他手底下的骑寇们,将这些人释放了出来。
“去杀!……杀光你们看到的所有人,将整座县城变成人间地狱!哈哈哈哈……”
望着那些囚犯们疯狂地冲出县牢,漫步在县牢内的桓虎哈哈大笑。
他无所谓这些人会不会按照他所说的那样,给商水这座县城再增添几分胡乱,反正这些囚犯一旦逃出监牢,势必会与外面的商水军士卒撞见,到时候双方怎么可能不厮杀起来?
“唔?”
忽然,桓虎微微一愣,倒退了两步,疑惑地望着左侧的牢房。
只见在牢房内,有一名消瘦男人,正用淡然的目光看着他。
这名消瘦男子很了不得,双手双脚居然都铐着铁锁,桓虎至今为止放了那么多囚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身戴枷锁的。
这个男人……很不一般。
桓虎凝视了那个年轻人几眼,忽然拔刀砍断了牢门上的铁锁,随即,推开牢门走了进来。
“三儿,把钥匙给我。”那名带着枷锁的消瘦男子开口说道,对他身旁一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说道。
“不、不可。”稚嫩的商水军士卒摇头说道。
说罢,他用明显带着恐惧的口吻质问桓虎道:“你……你是什么人?”
“老子?”桓虎脑海中回想起当初赵弘润有关兵与贼的那句话,咧嘴笑道:“老子是贼,专杀兵的贼!”说罢,他朝着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努了努嘴,轻佻地问道:“小子,你是兵么?”
“我、我是……”
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全身都在哆嗦,眼中亦流露出几许恐惧之色。
“三儿,把手中的兵器丢了!”消瘦男子再次开口说道。
桓虎颇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消瘦男子,随即咧嘴冲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笑道:“小子,听他的,丢了兵器,老子不杀你。”
然而,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用颤抖的双手握着兵器,在几番挣扎犹豫后,咬牙说道:“我、我是商水军……啊!”
说罢,他大叫着,提着武器冲向了桓虎。
桓虎撇了撇嘴,根本懒得动手,在他身后,窜出一名全身黑衣的阜丘众,以凌厉的手法,瞬息间将匕首刺入了那名商水军士卒的心口。
“……”消瘦男子张了张嘴,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
“很有胆气!”桓虎望着地上的尸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