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殷……他想做什么?
微微一愣之后,赵弘润立马便恍然了。
原来,历来两军交锋,在首战之时都要相互扯皮一番,总结下来就是两个用意。
首先,自我吹嘘正义,让己方占据道义的至高点,即所谓的出师有名。
其次,就是在与敌军将领的扯皮阶段,通过言行举止判断敌将的性格,好方便日后使用计策。
考虑到这一点,赵弘润也没有派人催促徐殷,因为他也很好奇,对面的楚将带着五千名正规军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而就在此时,楚军的队伍中出现一名骑跨着坐骑的将领,朝着魏军这边高声喊道:“对面的魏军,是何人掌兵?”
见此,徐殷亦拍马来到了阵前,用他那洪亮的嗓门喊道:“我等,乃大魏肃王弘润殿下麾下的兵马!……你是何人?”
“小小魏国的公子,亦敢称王?我乃檀山守将斗廉,你叫你国公子出来回话!”
“呸!”徐殷闻言大骂道:“你什么身份,敢夸口让肃王前来见你?……识相的,早早下马请死!”
“你这厮好是狂妄!……此地乃我大楚疆域,你魏人何以踏足此地?”
“我等尊盟主齐王僖的号召,前来讨伐你楚国,你若顺从我军,可绕你不死……”
在那之后,就听到徐殷与那楚将斗廉在他对骂,只听得赵弘润哈欠连连。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样,其实挺无聊,也没啥意思,但是,却是形成已久的规矩,你还非得去做。
当然,徐殷与那楚将的对骂,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赵弘润已经得知了那位楚将叫做斗廉,并且,从对方的言行举止判断,应该是个挺狂妄的家伙。
“斗廉?”
眼瞅着远处那面飘扬在楚军队伍中的斗字战旗,宗卫长卫骄忍不住嘀咕道:“好稀奇的姓名……”
听闻此言,晏墨笑了笑,说道:“斗就叫稀奇的姓氏?那东门、西门、南门、北门的姓氏又称作什么?”
“你……耍我吧?”卫骄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晏墨,却见后者晒笑一声,说道:“待日后碰到,宗卫长就知道晏某有没有耍你了。”
“……”卫骄将信将疑地瞅着晏墨。
不过对此,赵弘润倒是见怪不怪,毕竟楚国的确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姓氏。
相比之下,他反倒是对那名叫做斗廉的楚将有些兴趣。
“斗廉……听说过么?”
赵弘润转头询问鄢陵军的诸将领们。
屈塍、晏墨等人闻言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由此可见,那名楚将并不是很出名。
而此时,徐殷与那楚将斗廉对骂了一阵后,总算是进入了战斗环节,这让赵弘润精神一振。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楚国的正规军,他自然要仔细盯着这场交锋,以此来判断楚国正军的实力。
“呜呜——呜呜——呜呜——”
彼此三声号角吹响。
只见那斗廉拔出腰间的利剑,直指汾陉军,大声喊道:“楚地儿郎,杀!”
“杀——!”
伴随着一声仿佛响彻天际的呐喊声,最前排的楚军手持着铁戈,朝着汾陉军展开了冲锋。
这……什么战术?那名楚将未免也太耿直了吧?
赵弘润皱了皱眉,实在无法理解对面那名楚将究竟在想什么。
单凭五千楚军,想要击溃五万余魏军?那楚将何来的勇气?
赵弘润摇了摇头,绞尽脑汁还是不能理解对方在想什么。
反而是晏墨提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可能性:“会不会是那斗廉见我军初至,误以为我军长途跋涉,精力疲惫,因此想来个先声夺人,叫我军无法扎营?”
“唔……”
赵弘润应了一声,权当是认可了晏墨的猜测。
可仔细想想,他还是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
毕竟,倘若对面那个斗廉亦是擅战将领的话,他就应该懂得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一个将领会将疲惫之师放到敌军眼皮底下,除非是为了诱敌。
小瞧我大魏?
赵弘润眯了眯眼睛,心中很是不悦。
但不可否认,自从当年魏韩上党战役魏国惨败,强盛的魏武卒全军覆没之后,魏国的步兵在中原的威名,的确是不如以往那样响亮了,反而是韩国的骑军踏着魏武卒这块垫脚石,达到了声誉的巅峰。
或许各国都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