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让魏军攻克了孟山军营,那就真的全完了。
因为孟山军营内,有早前斗廉为了防备魏军围困山营而准备的大量粮草,且营栅、兵帐等扎营必需品一应俱全,若是这些东西都落在魏军手中,无疑会让不利的战况变得更加不利。
于是,斗廉很果断地原路返回。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会儿就算斗廉带着兵马前往援护南门觉、南门怀二人,也已无法挽回楚军全线溃败的劣势。
因为在汾陉军、鄢陵军、商水军这三支魏军的三面夹击下,这四万相城楚军首尾难顾、腹背受敌,阵型几度被魏军杀穿。
待等魏军喊出降者不杀这个口号时,就意味着这场战事已然以魏军的胜利而告终。
这就是夜战最典型的特征:由于视野的限制,一旦局部溃败,就会导致全军溃败,几乎没有可能再挽回劣势。
因此但凡两军展开夜战,要么大胜、要么大败,很少会出现平局,也几乎不可能扭转劣势。
正因为如此,除非像赵弘润此番设计的这样三面夹击敌军,否则,一般而言带兵的将领是拒绝夜战的,因为夜战最难掌控局面。
“降者不杀!”
面对着已无斗志的楚军,三支魏军摆出一字阵,包围过来,开始了收尾工作。
而见此,楚军士卒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按照魏军士卒所喊的那样,一个个双手抱头,坐在地上,满脸惶恐不安之色。
瞧见这一幕,南门觉与南门怀便知大势已去,也无暇再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当即带着身边的亲卫强行突围,企图逃回相城。
只可惜,魏军早有准备,南门觉与南门怀兄弟二人强行突围了几次,最终还是没能成功突围,只能与身边的亲卫们,还有这附近的寥寥相城楚军,做困兽之斗。
而这时,商水军的大将伍忌在鄢陵军西卫营营将蔡擒虎的协助下,率领大军一路杀到了战场的东南侧。
这里是鄢陵军负责的位置,作为鄢陵军的大将,屈塍跨坐在马上,指挥着这边的战事,围杀那些仍不死心的楚军。
“将军,商水军的伍忌来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屈塍身后有一名亲卫低声说了一句。
……
屈塍转头瞧了一眼,果然看到伍忌与一名模样粗犷的魏将一齐策马而来,脸上闪过几丝疑惑。
那位模样粗犷的魏将屈塍认识,正是汾陉军的西卫营营将蔡擒虎,是汾陉军大将军徐殷的心腹爱将,今日白昼里屈塍与对方还打过招呼。
而就在屈塍心中纳闷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时,伍忌与蔡擒虎已驾驭着坐骑来到了他身旁。
“屈(塍)将军!”
伍忌抱抱拳打着招呼道。
同时,蔡擒虎亦与屈塍打了声招呼。
“伍(忌)将军,蔡(擒虎)将军。”屈塍亦抱拳还礼,随即好奇问道:“两位此来,莫非有什么要事?”
蔡擒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啥要事,倒是伍忌笑着解惑道:“为南门觉、南门怀二人而来。”
屈塍疑惑地瞧了一眼伍忌,随即心中恍然,问道:“莫非(肃王)殿下还有何嘱咐?”
“正是!”伍忌笑了笑,随即指了指相城的方向,对屈塍说道:“殿下有令,将南门觉、南门怀二人的残部放走,放他们回相城……鄢陵军可在后掩杀。”
听闻此言,屈塍微微皱了皱眉,随即眼眸中闪过几丝讶色。
那位殿下的心好大啊,一口气吞了南门觉、南门怀四万相城楚军还不够,还想着顺势拿下相城?
屈塍终归是屈塍,思忖了一下便猜到了赵弘润这道将令的用意,心下暗暗咋舌。
他想了想,说道:“既是(肃王)殿下的将令,屈某岂有不从之理?不过,凭此恐怕难以顺势攻克相城。”
论城府心机,十个伍忌也不及屈塍,于是在听闻此言后,伍忌笑着解释道:“屈将军放心,我商水军有三支精锐千人队曾袭向龙脊山,伺机在龙脊山上放火。……这三支千人队,已然潜到相城东侧,若是鄢陵军能够吸引相城内守军的注意,使他们将兵力部署在西门或北门,末将麾下那三支千人队,便有机会杀入城内……”
三支千人队?莫非是项离、冉滕、张鸣那三支?
屈塍眨巴着眼睛,心中暗想道。
毕竟彼此是竞争关系,屈塍当然清楚商水军中唯项离、冉滕、张鸣那三支千人队最为精锐,其队伍中的士卒,个个都是几经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