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似乎很喜欢雪景?”
南门阳好奇地问道,因为自从暂时中止对巨阳县的进攻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注意到这位肃王殿下登高眺望冰城外的雪原。
“啊,本王以往甚少见到如此壮观的雪景。”
赵弘润随口应了一声,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当初他所出生时的江东,几乎已瞧不见似这等壮观的雪景。孩童时期每年冬季千等万等的积雪,有时仅仅只有半个手掌厚,甚至于有时干脆不下雪,亦或是夜晚降雪,早晨醒来积雪早已融化,连个雪人都堆不起来。
哪像此刻城外雪原上的积雪,足以没到成人男子的大胯,致使整片雪原白茫茫的一片,一望无垠,是何等的壮观。
“大魏冬季甚少降雪吗?”南门阳不解地望向宗卫长卫骄,却见后者亦是一脸困惑地耸了耸肩。
这也难怪,毕竟有时候自家殿下的才情,纵使是卫骄、吕牧等宗卫们也摸不透。
当然,相信此刻真正有心欣赏这份雪景的,恐怕也只有赵弘润一人,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楚人而言,雪并非是什么美丽的欣赏物,而是灾难,莫大的灾难。
比如晏墨,此刻他望向冰城外雪原的眼神,就微微显得有些失神。
这也难怪,毕竟晏墨的弟弟妹妹,当年就是在似这等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因饥寒交迫而死的。
这一场雪下来,不知楚西、楚东有多少平民饥冻而死……
晏墨幽幽叹了口气。
而其余几位将军们也不知怎么着,一个个望着城外的雪景神游天外,颇有些魂不守舍的意思。
可能是他们想到了家人,无论是身在魏国还是依然身在楚国的家人。
这并不奇怪,毕竟对于军中兵将而言,要么不闲下来、日夜绷紧着神经,否则一旦闲下来,就难免会思念家人,从而对士气造成一定的影响,这是在所难免的。
“殿下?”
随着一声轻呼,商水军的伍忌亦带着几名亲兵来到了这边,朝着赵弘润抱了抱拳——他刚刚巡视完麾下商水军士卒的状况。
“士卒们的状况如何?”回头望了一眼伍忌,赵弘润微笑着问道。
“取暖不成问题。”登上哨塔后,伍忌简单地汇报了他巡视的结果,随即笑着补充道:“就是有些太闲了,一个个都躲在兵舍(泥屋)里……”说着,他想了想,抱拳恳请道:“殿下,反正这月也不打仗了,不如将士卒们拉出来操练操练?”
“在这种鬼天气操练?”南门阳闻言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而对此,晏墨倒是显得见怪不怪,毕竟鄢陵军与商水军一样,皆是按照训练魏国步兵的要求训练的,而魏国步兵的训练,向来是风雨无阻,别说大雪纷飞,就算是天上下刀子,该训练还是得训练,真以为魏国步兵的强悍是与生俱来的么?
念在同胞的份上,晏墨简单向南门阳介绍了一番魏国步兵的操练纲要,只听得南门阳目瞪口呆。
他终于明白,为何鄢陵军与商水军的前身明明只是当年暘城君熊拓进攻魏国时临时招募的农民兵,可如今的战斗力却可以力压楚国正军,原因就在于,这两支军队经受了严格的训练。
想到这里,南门阳笑着说道:“这倒是好,不如算我一个?”
听闻此言,晏墨与伍忌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南门阳,毕竟他们都知道,眼下南门阳手底下也掌着一支兵数不亚于鄢陵军与商水军的降兵,搞不好,眼前这位肃王殿下会给予南门阳自鄢陵军与商水军后的第三个军队番号。
“操练士卒?”听了麾下三位将军的对话,赵弘润轻笑着摇了摇头。
平心而论,对待忠心的部下,他可不是冷酷的人,既然明知麾下的兵将在这等寒冬已经足够苦了,又何必再给他们增添负累呢?
不过话说回来,不可否认伍忌的顾虑也有道理,毕竟让士卒们躲在兵舍里闲上一两个月,期间不曾打仗也不曾操练,待明年开春,魏军是否还能保持先前的水准,这可无法保证。
想了想,望着城外荒野积雪的赵弘润,忽然心中一动,嘴角亦挂起几丝笑意。
只见他点点头,说道:“好,操练!……不过,咱们换个方式操练。”
说着,他在几名将领们不解的目光下,伸手抓起一捧积雪,在手中捏成一个雪球,随即朝着城外用力丢了出去。
见此,宗卫卫骄、吕牧等人顿时心灵深意,脸上皆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神色。
而此时,就见赵弘润转过身来,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