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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芈姜并没有打搅他,因为她也有要去做的事,那就是将她今日击毙的那两名楚国巫女的尸体埋葬。
可没想到仅仅才过了一炷香工夫,芈姜便去而复返,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面色很是难看的肃王卫卫长岑倡。
“殿下,出岔子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岑倡的神色很是尴尬与忐忑。
见此,赵弘润心中闪过一丝困惑,也顾不得在心中模拟战局,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岑倡偷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芈姜,低声说道:“那两名贼女的尸体……其中一人逃走了。”
赵弘润愣了愣,有些没明白过来:“不是死了么?”
“是啊,可是……”
岑倡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遂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弘润。
原来,方才他带着芈姜前往不远处放置那两具尸体的帐篷,可走进去一瞧才发现,原本摆在帐内的两具死尸,其中一具竟然不翼而飞了。
随后,他们在帐内的角落,发现了一具被剥掉了身上衣甲的魏兵尸体。
……
赵弘润顿时就明白了,下意识地微微皱了皱眉。
很显然,那两名被芈姜击毙的巫女,其实当时有一人未死,多半是因为重伤处于假死状态,待此女苏醒过来后,趁机杀了一名魏兵,换上了后者的衣甲,此时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见眼前这位肃王殿下面色难看,岑倡心中一慌,连忙说道:“殿下,卑职已下令全营搜查,定能将那名贼女找出来!”
找?怎么找?
赵弘润面色不悦地看了一眼岑倡。
要知道此刻他魏营内,有着包括楚国降兵在内的近五万商水军,想在这五万人中找出那名巫女,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卑职失察,请殿下降罪!”岑倡叩地说道。
其实这会儿,这位肃王卫卫长心中直喊冤枉,毕竟谁也不会想到那两具看似已无生机的尸体,其中居然有一人未死。
可尽管如此,岑倡却不敢狡辩,毕竟他很了解面前这位殿下,很清楚这位殿下最反感的就是狡辩。
与其多做狡辩惹这位殿下动怒,还不如干脆点认罪。
不过这个时候,芈姜开口替岑倡解了围:“不关岑(倡)卫长的事,是我疏忽了……姬润,你莫要怪罪他。”
听闻此言,赵弘润稍作思忖了一下,这才点头说道:“你先退下吧,岑倡。”
“是。”岑倡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感激地望了眼芈姜,这才恭恭敬敬地退出帐外。
待等岑倡离开帅帐之后,赵弘润转头望向芈姜,微皱着眉头问道:“那女子逃走……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威胁?”
听了这话,芈姜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赵弘润,微微有些感动,毕竟眼前这个男人,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她的安危。
摇了摇头,芈姜轻声说道:“我并不担心共工的巫祀会来加害于我,只是今日叫此女逃了,恐日后对我祝融一脉不利。”说到这里,她甚是罕见地轻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自责说道:“待此女逃回去之后,那些共工巫祀势必会得知我祝融一脉尚未断了传承,到时候,或有可能追查到巴国,对巫村的婆婆与众姐妹不利……祝融一脉与共工一脉,又将再起厮杀。”
尽管此刻呈现在赵弘润面前的,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漂亮面孔,但凭着对芈姜的了解以及那份不可思议的心有灵犀,赵弘润自然能体会到芈姜此刻的惶惶不安。
鬼使神差,他下意识地说道:“怕什么?若那些人果真敢对你等不利,我派兵助你们就是了。……我就不信她们还敌得过敌军!”
“……”听了这话,芈姜红唇微启,看向赵弘润的一双美眸亦不由地睁大了些许,仿佛在吃惊赵弘润居然如此维护她。
然而她的目光,却让赵弘润没来由地感觉脸上一阵灼热,咳嗽两声补救道:“放心吧,无论是我还是熊拓,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你们被欺负的。”
“……”芈姜深深望着赵弘润,忽然间,面无表情的脸庞上竟然绽放一丝淡淡的笑容,让赵弘润简直看傻了。
她……这个女人居然会笑?
赵弘润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要知道认识芈姜这么长时间,他可几乎从未看到过芈姜露出过半点笑容。
然而待等他揉揉眼睛再次看向芈姜时,却发现,那份仿佛昙花一现的淡淡的笑容,早已消失了,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