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觉得,他有孙叔敖这样的善战将领,且手中兵力又数倍于魏军,只要好好打,岂会打不赢魏军?
而一旦击败了那位魏公子姬润,那他公孙珀可就彻底出名了,毕竟那可是连上将军项末、新阳君项培、寿陵君景舍都未能击败的强敌。
由于自信心开始爆棚,公孙珀放弃了原先那只注重防守的战略,逐渐倾向于主动进兵,比如前几日,他开始尝试着率军来到魏军的营寨外搦战。
不可否认,一开始的时候他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可当他发现魏营寨门紧闭,仿佛是畏惧与他交战时,他的底气便更足了。
这一次,公孙珀没有听取副将孙叔敖的建议,想尝试一下强攻魏军的营寨。
遗憾的是,魏军营寨防范极严,且军中又有许多鲁国工匠们打造的战争兵器,公孙珀打了一阵,最终只能灰头土脸地撤退。
于是,公孙珀只好尴尬地回去请教孙叔敖,向后者问计。
孙叔敖并没有计较公孙珀前几日的自负,细心地告诉后者:“魏军傍山(北山)立营,且魏兵勇悍远胜于楚兵,彼占地利人和,若强行攻打,势必会损失惨重,应当将其引诱出来。”
公孙珀听取了孙叔敖的建议,继续每日在魏军的营寨外搦战,用粗鄙的言辞羞辱魏兵,希望能将营内的魏兵激出来。
甚至于,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公孙珀还让麾下士卒当众侮辱那位魏公子姬润,说他是诞生怕死、欺世盗名的鼠辈。
这一番言辞,气得魏兵们火冒三丈,可即便如此,魏军还是没有被激出来。
公孙珀彻底没辙了,遂再次请教孙叔敖,而对此,孙叔敖也感到十分诧异。
因为据他所知,那位魏公子姬润只不过才十七岁,按理来说正是血气方刚、逞强好胜的年纪,怎么他们这般羞辱对方,对方却无动于衷呢?
不得不说,赵弘润那是不清楚这件事,倘若他得知了此事,他多半会奉劝孙叔敖几句:别费劲了,就你们这种翻来覆去没什么花样的脏话,如何能激怒本王?要不是本王自持身份,否则,随便从记忆力挑几段骂人的话,早就将你们骂得吐血身亡了。
如此又过了一两日,楚军每日在魏军营寨外尽挑难听的话羞辱,虽说让商水军的军心出现了些许骚动不安,但魏军仍旧没有什么异动。
到了三月二十八日,孙叔敖终于放弃了,对公孙珀说道:“那魏公子姬润虽年纪轻轻,但似乎城府颇深,心性亦坚韧,想要用激将将其逼出来,恐怕不成……既然如此,不妨试试引诱。”
“如何引诱?”公孙珀问道。
孙叔敖沉思了一下,说道:“上将军可以叫士卒们在魏军营寨前摆出一副傲慢之态,魏军见了,势必会趁机出营袭击。……将军您假装不敌,诈败将其诱离营寨。到时候,魏军孤军深入,我军预先埋伏两支军队,截断魏军的归路,魏军必败。”
公孙珀想了想,点头说道:“就依你的计策。”
次日,即三月二十九日,公孙珀与孙叔轲再次率领数万正军来到魏军营寨外搦战。
上午依旧是像前几日那样,派数百名大嗓门的士卒在魏军营寨外大声羞辱,而待等到晌午时,楚军却并没有向前几日那样撤退,而是原地坐了下来,在魏军的眼皮底下埋锅造饭,看这样子,俨然是打算吃饱了之后继续骂。
这个举动,将魏营内的兵将们气地不轻。
“真是岂有此理!”
商水军三千人将吕湛站在营内哨塔上,目视着营外那些楚军那狂妄嚣张的样子,气得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柱子上,随即回头对他们商水军主将伍忌抱拳说道:“将军,请允许末将带兵出战!”
“……”伍忌注视着营寨外那些楚军的动静,微微摇了摇头。
见此,吕湛低声说道:“将军,营外的楚军分明已变得傲慢,不将我军放在眼里,正所谓骄兵必败,趁其疏于防范,末将率一支精兵骤然杀出,势必能赢取胜利!……这可是破敌的良机啊!”
然而,伍忌听了这话却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说道:“殿下有命,不管情况如何,皆不许出战!”
“可……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吕湛难以置信地说道。
看得出来,尽管他不敢对那位肃王殿下的命令做出什么指责,但不可否认,他此刻心中极其愤慨。
见此,同为三千人将的徐炯打圆场说道:“不如先请示一下殿下?……殿下知兵且善于用兵,若得知有这般良机,相信也定不会放过。”